吕布道:“没错,燕昌等人既然已经被困在了光州,又是一路奔袭,后有追兵前有堵截,能够活命已经算是造化,定然顾不得携带粮草。他们藏在深山之中,虽然别人找不到他们,但他们也没有了粮草补给。以燕昌的性子,绝不可能坐以待毙。”
殷诚道:“温侯说的没错,只要找到这山中讨生活的人,定然能够寻到燕昌的踪迹。”
白叶罗等人连连点头,陈大猛却皱眉道:“可这山林如此茂密,里面的寨子应该也在山林深处,咱们人生地不熟,要去哪里找。”
这个问题提出的时候,所有人都犯了难。
连一贯大智若愚的甘宁也紧锁眉头,不知道如何是好。
殷诚看着远处的山道,微微一笑,道:“有句话说的好,若是山不过来,咱们便过去就是。”
甘宁一听,脑子里有些头绪了,诧异道:“殿下的意思是?让他们来找我们?”
殷诚点了点头,指着远处的山路道:“咱们刚刚上来的那条山路,显然最近有人走过的痕迹。此处比较偏僻,白沙关的守军来这里的可能性很小,走这条山路的,多半就是躲藏在山中的绿林之人。”
白叶罗一拍大腿,哎呦一声道:“着啊,殿下说的没错,刚刚来的时候我还发现了,那路上还有没干透的驴粪,显然这几日里还有人赶着驴车上山。”
定好了计策,殷诚让甘宁带人去一趟白沙关,将关上的空箱子和闲置的板车取来。
忙活了一夜,一切制备齐全。
次日清晨,殷诚和文渊还有吕布三人换上干净的衣服,打扮成行商之人。
木箱之中放满了石头,台上马车。
又挑了三五个机灵的喽啰,扮作仆从,顺着山路而行。
其他人则隐入山林之中,紧随其后。
一帮人缓缓而行,走了半日,也不曾见到拦路打劫的匪盗。
殷诚心中纳闷,难不成是自己判断错了?
这深山之中,并无山寨,更没有劫道的强人?
正纳闷着,只见坐在身边百无聊赖的李玄霸忽而浑身一颤,整个人像是受惊的兔子般,伸长脖子看向四周。
吕布沉声道:“有人来了。”
这边刚说完,只听前面的传来一阵喧哗。
紧接着从路两旁的树林里窜出来一群衣衫褴褛,面无菜色之人。
这帮人身上披着树枝青草编织的席子,打头的一个汉子手持一把半截的朴刀,冲着殷诚道:“呆,此路是我摘,此树是我开,要想从此过!”
很久没有开张了,突然出现的行商让这伙强人十分的兴奋。
原本平日里念的十分流畅的开场白,此时也有些生疏。
以至于前后颠倒了,那打头的汉子也没有发觉,依旧摇头晃脑的想要把留下买路财说出来。
只可惜殷诚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等了大半天,就是为了等他们出现。
此时鱼儿上钩了,殷诚哪里有这个耐心还让他把开场白念完。
“拿下!”
一声令下,吕布、文渊和甘宁抽出藏在马车上的武器,向着那群还没反应过来的汉子们扑去。
殷诚紧紧的握住李玄霸的手腕,李玄霸见自己的三个手下败将虎虎生威,犹如狼入羊群一般,看的心里直痒痒。
吕布三人,任何一个都可以轻易将这帮看起来长期营养不良,一阵狂风就能吹倒的汉子们拿下。
更何况三人一起出动?
乒乒乓乓,没几个回合,二十多个汉子全都被打倒在地。
眼见得吕布三人控制住了场面,殷诚方才松开李玄霸的手,从马车上跳下来,走到近前,看着那连开场白都说错的汉子道:“买路财没有,命你们要不要。”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上有八十孩子,下有三岁老母,你杀我一人,就是杀我一家啊。”
汉子口中念念有词,磕头求饶。
除了嘴里的词念颠倒了,不合格外,不管是动作还是语气,以及表情。
都可以称得上是绿林中人求饶的教科书。
显然最近没少求饶。
发现这个现象,殷诚来了兴趣,知道自己多半找对人了。
“你叫什么名字,此山叫什么山?你们山寨又叫什么?一共有多少人?”
那汉子一听这话,放下心来,知道自己死不了了。
毕竟前些天里,他已经遇到过这种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