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人果然是探子。”
听完吕布的报告,殷诚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
厉兴南纳闷道:“殿下,如何就能断定他们就是探子?”
殷诚道:“若真如他们所说,这群人是去济州参加英雄大会的,为何要在三岔路口分开?”
厉兴南哦了一声,点头道:“殿下说的有道理。”
殷诚又道:“而且这群人如果只是绿林中人的话,多半是不会从白沙关过的。”
陈大猛又在一旁问道:“殿下,这又是为何?”
殷诚道:“他们腰间可是挎着刀的,如果是普通的绿林豪杰,明知道白沙关有官兵把守,带着兵刃过关,岂不是自投罗网?”
厉兴南哎呀一声,满脸的遗憾:“早知如此,当时咱们就应该拿下他的。哎,我也发现他们带着刀,并没有奇怪,还在想这绿林豪杰出门可不都是要带着武器的?”
殷诚道:“我当时也没有在意,与你一般想法。”
白叶罗道:“殿下,如果沈逢春当真是探子的话,那咱们的行踪岂不是就泄露了。”
殷诚摇了摇头道:“不一定,咱们这一路上十分小心,没有和任何人照过面,对方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猜到咱们的身份。”
说着从怀里拿出地图,摆在地上,看着吕布道:“温侯,你是亲眼看着那个姓沈的去了北面?”
吕布点头道:“没错,虽然距离很远,但他的背影我是认得的,绝不会错。”
“若非他们散开,我就上前将那姓沈的擒下了。”
殷诚道:“没有打草惊蛇是对的,如果这三波人都有各自的任务,到时候他们互相交流,反倒更加怀疑咱们。”
他看着地图,喃喃自语:“去北面,光州的北面是定城,也就是说沈逢春大概是去了定城。”
思索着各种可能性,殷诚抬头看着吕布道:“之前和沈逢春说话的是白叶罗,叶罗的身份不假,咱们的弟兄也都是草莽出身。沈逢春虽然是探子,但他也确实是绿林中人,因此咱们在观察他们,他们也在观察咱们。“
白叶罗点头道:“殿下说的没错,这沈逢春,我之前倒是听说过他的名头。而且他应该是不会怀疑我的身份。”
说着撩起系在腰间的玉佩道:“沈逢春和我说话的时候,看了几眼我腰间的玉佩,这玉佩乃是我白家的信物,天下绿林道上的朋友不敢说全都认识,但像沈逢春这样的人,既然知道风雷寨,必然见过我白家的信物长什么样子。”
风雷寨在南楚经营百年,天下绿林道上的人几乎没有不知道的。
而风雷寨的旗子便是一个雷电模样,白叶罗腰间的玉佩也是雷电纹路。
沈逢春若是注意到了白叶罗的玉佩,必然是可以确定他的身份。
殷诚放下心来,道:“若是如此的话,咱们身份暴露的可能性又降低了许多。”
“这沈逢春此行而来,必然与白沙关突然撤军有干系。很有可能对面已经猜到了燕昌在白沙关附近,只因为白沙关有重兵把手,不敢露面。因此撤去守军,让沈逢春这种绿林探子侦查。一来可以麻痹燕昌,二来也可以顺势将燕昌的援军诱入光州的包围圈。”
殷诚分析的仅仅有条,众人听了连连点头,甘宁道:“殿下说的没错,如果是我的话,多半就上当了。”
其他人也都跟着道:“没错,若是我的话,必然不会怀疑,甚至还得向那姓沈的打听他知不知道燕昌的下落。”
殷诚不理会众人的议论,心思全都放在了地图上。
“如果说撤掉白沙关的守军,主要目的是为了诱引燕昌过关。也就是说,燕昌应该就白沙关附近。”
说罢,殷诚伸出手指来,在地图白沙关附近画了一个圈。
紧接着抬起头来四处观瞧。
此时已经到了傍晚,他们站在高处,周围的景物尽收眼底。
殷诚唯恐白沙关附近有大批伏兵,因此挑选的地方乃是一处山地,易守难攻,视野宽阔。
白沙关依山而建,东西方向都是连绵的高山。
韩信能够如此轻易就放弃这种险要之地,当真是有些魄力。
换做是殷诚,就算燕昌带十倍兵力攻打白沙关,殷诚也绝对不可能主动撤军。
毕竟只要守住白沙关,就算燕昌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进入黄州。
守住了白沙关,耗也能把燕昌耗死。
眼见得殷诚在观察周围的地形,吕布道:“殿下,你觉得燕昌就在这附近?”
殷诚点了点头道:“没错,光州主要有三个城池,定城、固始和殷城。定城和固始在光州北面,境内没有高山险要可守,燕昌他们若留在这两地,根本不可能逃脱对方的骑兵追捕。”
他指着东北方向道:“殷城乃是一座山城,境内连绵的高山一直延续到白沙关,如果燕昌还没有被捉住,只能藏身于殷城和白沙关之间的山区内。”
吕布乃是带兵的行家,殷诚一说完,他也跟着感慨道:“殿下说的没错,只要燕昌铁了心要在山中周旋,就算对方有十万大军,也施展不开来。”
白叶罗皱眉道:“可对方找不到他,咱们上哪去找?”
厉兴南等人也都跟着发愁,看了看一望无尽的山脉,心生无力之感。
“在这样的山林之中找人,只怕比大海里捞针还要困难。”
殷诚将地图收好,摆手道:“也不尽然。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殷城境内山多,相应的,靠山吃饭的人也多,咱们找不到,他们不一定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