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pt.(更新了作 希望大家可以赏脸看一下

我愣怔点点头,按照他说的做。红头罩得到满意的答复,看准时机冲了出去。

失去了刚才一直支撑着我的那股力量,我再也站不住了,整个人直接跌坐在地上。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红头罩似乎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好像还有个同伙——搭档——反正是一起的就是了。那个人穿着红色的衣服,不断从背后拿出箭来射向敌人,打斗的时候话很多,看起来很游刃有余。

我觉得他的红衣服没有红头罩的头罩颜色好看。

猛烈的枪声和拳脚相接的声音从渐强到渐弱只花了很短的时间,具体多久我不知道,因为我的手机已经壮烈牺牲了。耳边的声音在经过一层遮挡后变得不那么锋利了,我沉浸在一片黑暗里,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想看见。直到有模糊的脚步声大步流星的靠近集装箱,我才吓得一激灵,不知道来的人到底是红头罩还是□□。

直到我的额头再次被人弹了一下。

“表演结束了,小姐。”那个机器人一样的声音说道。

我睁开眼睛,再次看到了我的素不相识的救命恩人,下意识就松了一口气。

他就这样蹲在我面前,头罩上那两个泛着白光的眼罩直直的对着我。穿红衣服射箭的男人抱着手臂站在他身旁,从我现在的角度来看,他高的就像一座灯塔。

“你不害怕我吗?”红头罩说。声音里带着一点探寻的意味。

“不。”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这么说,只好摇摇头。

“我见过你,我是说,我认识你——”在梦里。我当然不能这么说,这听上去太奇怪了,只好悬崖勒马,赶紧改口:“就是,我在新闻上见过你的意思。”

我说,意识到自己的嗓音听上去哑哑的,有点不好意思。

“而且你救了我。”

对于我的回答,他没什么多余的表示,只是用手撑在大腿上站起身来,然后冲我伸出右手。我盯着那只横在我面前的手套片刻,才意识到他是想要拉我起来。

“哥谭的晚上很危险,小姐。你这样的女孩在这种地方做什么?”红衣服的弓箭手接话道。

我看看他,感觉有点哭笑不得。刚过去的不久前那个□□也是这么问的。

“我真的只是迷路了。”我小声说,停顿一下,又犹豫着问:“刚刚那个人——他死了吗?”

“没有,你不用管这些。”红头罩的手在我的鼻子跟前晃了晃,像是在催促我快点拉住。

我闻到一闪而过的皮革和火药味,意外的并不觉得难闻。那只包裹在手上的手套上冰冷的,我伸出手握住,感觉它比想象中要柔软。

“谢谢你——们。”我说。

弓箭手看起来好像在憋笑,肩膀一抖一抖的。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是这个反应。红头罩看上去倒是不在乎他的同伴是哭还是笑,我靠着他的力站起身来,在我站稳的那一秒,他就率先放开了手。

“你来善后,我得把这个‘麻烦’送回去。”他意有所指到。

弓箭手还在憋笑,耸耸肩膀的动作幅度很大:“知道了,就按你说的做。”

我慢了两拍才意识到红头罩口中的‘麻烦’指的是我,忍不住有点因为尴尬而脸红。在今晚之前,我一直以为红头罩是个冷酷无情、打架特别利索的人物,毕竟江湖上的传闻都是这样的。没想到他不光不像传闻中那样冷漠无情,还有点嘴毒。

我是和红头罩并着排向前走的,路过刚刚无情的战场,我下意识就想扭过头去看看,却在目光触及其中的前一刻被红头罩捂住了眼睛。那只皮质的手套贴在我的脸上,冰凉的,有点痒。我没忍住,眨了一下眼睛,感受到眼睫毛刮过他手掌心的感觉。

“别看那个,如果不想做噩梦的话。”他的声音从我身侧传来,说话间那只手就离开了我的脸。等到我再次把眼睛移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原本和我并排站着的人错了一个身站到了我的斜前方,刚好把我的视线堵的严严实实。

“……好吧。”我说。“谢谢你。”

红头罩一直都是这样的吗?在救了无辜人士之后,还负责把倒霉蛋送回家?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可比哥谭市的大部分警察都靠谱多了。那以后遇到麻烦大家就都找红头罩就好了,谁还去找警察?为什么这么好的一个人,会被传闻描绘成一个凶神恶煞的魔鬼呢?

我跟在红头罩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他突然停下来,我一下没跟上反应,一头就撞在了他后背上。他和弓箭手个子差不多高,都比我高出大半个头,我只顾低着头走路,一不留神额头就撞到了他的肩膀。我吓了一跳,赶忙抬起头来,目光跨过他的肩膀,映入眼帘的是一辆漂亮的机车。

它是什么时候停在这里的?

红头罩率先跨坐上去,一只脚撑着地竖起的大拇指跨过肩膀,向后指了指,示意我坐上来。这辆机车真的很漂亮,像是一匹用钢铁拼接起来的野兽。

“害怕吗?”看我久久没有动作,他迟疑了一会儿,问,像是完全没有考虑过还有这种可能性。我并不是害怕,所以赶忙摇摇头,跟着他的动作,坐到机车后座。车座很高,我想要抬腿跨上去的时候不得不踮起脚尖,再提一下裙摆。

这是我长到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搭机车,还一搭就是大名鼎鼎的红头罩的机车后座,面子大的很。最近在我身边出现的名人越来越多了,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

红头罩并没有直接把我送回学校,而是一路开到了我刚刚在手机上看到的唐人街繁华区。一路上他把机车开的飞快,快的像是要甩开一场噩梦,全程只用了不到一首歌的时间。一开始我没有做好准备,差一点就被超乎意料的速度甩下车,只好条件反射的伸出手抱住前面的人的腰。现在管他开车的人是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红头罩了,这么快的速度之下,就算是阎王爷我也绝不撒手。我原本以为这样的大魔王遇到这种事会像漫画里画的那样一边跳脚一边破口大骂让我放开,可他不一样,只是轻轻的哼笑了一声。那声哼笑和□□不一样,哪怕是有点嘲笑意味包含其中,也是带着温度的。这样轻巧的、经过电子处理的声音分明应该被咆哮一般的机车轰鸣声所遮盖住,可它却就这么清清楚楚的钻进了我的耳朵里。一晚上被第二次嘲笑,我的脸再次烧了起来,就连额头也跟着一起发烫。

一首歌结束的时候,我们停在唐人街市的一条窄巷里。原来这时候才刚过九点,店家们都还开着门,到处都是热热闹闹的,仿佛这里是一个由艳红和明黄所构成的结界,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都是浓烈而和缓的,外面的黑夜和危险同这里毫无关系。

“你随便找一家店,然后让老板帮你报警。警察会来接你的。”

我跟着红头罩跨下车,他对我这么说。唐人街的窄巷里路灯明明灭灭,他靠着机车站在阴影下,抱着手臂。我暗暗的看着他,像是在看一幅画。

“我——我可以坐地铁。”

“然后再一次被人用枪指着脑袋?”他说,声音突然冷的惊人。刚才那个问我‘怕不怕’的人仿佛凭空消失了。我被他这种语气说的瑟缩了一下,这样的小动作被他一个不落的看在眼里,等到他在开口的时候,声音就更低了一度,冷的像是一场判决。

“我以为你说不害怕我。”他说。

我被那种复杂的语气震惊到了。那不单单只是一种毫无温度的冷漠,其中好像包含着一些其他的东西,它却过于深刻了,我想要追寻,却被拒之门外。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反驳他。

“我没有害怕。”我说。“你救了我,我为什么要害怕你?”

他又嗤了一声,就像是听我讲了一个不好笑的笑话。

“那又怎么样?你就这么容易轻易相信别人,怎么能肯定我和他们不是同伙?”

这又是什么话?我想要说出点什么大道理来,可想了半天却也没想到说什么好,只好硬着头皮讲真话:“因为你——你穿的比他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