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大哥是一如既往地稳重靠谱！

这次据点位于一座研究所的地下。输入密码开启电源，内部直通电梯本应安装有楼层按钮的位置空白一片，三人进入后运行了约莫半分钟，最终停在了远离地面的安静的深处。

有栖拨弄着耳机，打开音乐软件，将音量调到适宜大小。漆成灰色的地底狭窄走廊难免给人以压抑感，琴酒和伏特加并排走在前面，带着高中生模样的特其拉来到一条支道的尽头。几个持枪的外围成员守在这里，见到恶人脸的两瓶成年真酒，齐刷刷地鞠躬行礼。

“人就在里面。”

点了点头，有栖推开审讯室的大门。扑面而来血腥臭味中夹杂着少许腐烂的气息，他顺手带上门。不大的房间中央立着一根拳头粗的实心钢管，一个缺乏鲜明特点的人类瘫坐在地面上，他的双手被拷上了手铐，反绑在身后，全身上下尽是用刑的痕迹，其中不乏明显的泄愤式折磨。

不愧是琴酒嘴里的硬骨头。

他打开了出门时拿上的黑色剑袋。与白天上课出门时携带的剑袋不同，这里面装着的是一把货真价实的胁差，刀身近60厘米长，边刃光滑锋利，能倒映出有栖专注的面容。

受刑者喘着粗气，对高中生的举动无动于衷——也有可能是他的眼睛坏掉了，这属于常人不愿深究的细节。有栖握住纯木的刀柄，没有话术，没有恐吓，也没有任何刑讯的前置动作，尖刃贯/穿他的脖颈，精准切断了脊髓，给予他最大限度的无痛死亡。

收回扎进骨缝的剑刃，轻轻托住已死之人的下颌，他在尸体的额头上画了几下，施展从芦屋道满笔记中学会的奇特法术。

『黄泉返之术』。

在日本以外的地域，它有一个流传更广的名字：死灵联络术。

【投入魔法值总计：13点。】

【施法尝试中：64/135，成功！】

随着阴冷的触感向四周蔓延，有栖松开手，失去他的支撑，死者的头颅仍超乎常理地抬起。

“你的名字。”

尚未陷入尸/僵状态的下巴一张一合，混乱中的亡灵断断续续给出了好几个不同的姓名。男子高中生耐心地问了好几遍，终于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复，代表着这场不公的审讯正式开始。

“说出你的来历和任务。”

“……我隶属于……fbi。来到日本，协助调查，组织成员贝尔摩德……”

“你们已经调查到了哪一步？”

“贝尔摩德……正在对东京市内的大学和高中，以及飞机和轮船航班展开调查……似乎在找人……”

“你协助的是谁？”

“j……”在将名字说出口之前，亡者的头颅舌齿打颤，犹如陷进了极为痛苦的境地，或是从噩梦中醒来，“不，抱歉……”

“不能……圣诞……回去……”

欺骗死者总有时效性，见混沌的死灵逐渐想起自己死去的事实，他停止了法术，任由死者的头颅无力垂下，转身离去。

门外站岗的外围成员瞟了眼室内的景象，眼神敬畏地注视着有栖走向远处站立的琴酒两人，窃窃私语。

“和传闻中的一样啊，没有对肉/体实施任何刑罚，仅仅通过精神上的折磨便让一批批的硬茬子开口的，组织内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