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凰不知怎么，就想看着北离犯难，看他不知所措，然后向自己求助。他对这小荷叶动了心，又要使坏，要他一直依赖着自己才好。

不过北离是能在轩辕丘生长，天赋异禀的小神仙，做什么未必全在祺凰意料之中。

只见他下定决心一样咬咬牙，对这祺凰一抱拳，“北离无以为报，日后可给祺凰殿下当牛做马！”

“当牛做马”四个字喊的那叫一个中气十足，一听就是发自肺腑，诚心诚意的。

可惜鱼儿不上钩，他不懂得调笑，宁愿当牛马。

祺凰心里那点旖旎心思被这么一喊，立马烟消云散，“哪门子的有情人是立誓要给对方当牛做马的？举案齐眉，白首不离，这些词放着不用喂狗么？”

学，字要学，书要读，不然刚才那样的好气氛，北离就扔给他一句“当牛做马”？祺凰心里暗下决心。

“你这是哪里学来的词？什么给人当牛做马的，我是虐待苛责你了？”祺凰哭笑不得。

“在凡间南境的时候，我们救下的那些凡人不就是这么说的吗？‘神仙大人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无以为报，甘愿当牛做马’，这我一定没有记错的。”北离一脸自信。

这是多好的记性啊，简直值得夸奖。

“好了。哪里要你当牛做马，唯恐不够心疼你呢。”祺凰把北离抱起的拳分开，“这一月，我渐渐将政务卸下了，师父请谁来，那可都不如我亲自教你，怎么样，北离君可好看得上我这浅薄一点学问？”肥水不流外人田，这道理祺凰不说，但看样子是懂的很。

“好。”北离被一句“唯恐不够心疼你呢”，砸晕了脑袋，只会应一个“好”字。

“不过，你看我这样辛苦，小殿下，束脩是不是也要交一点的？”祺凰突然凑近，脸快要靠上北离，舔舔唇，“我不要许多，小殿下看着给一点就是了。”

他刻意压低声音，眼光温柔又有些懒散，薄唇也免去清冷，沾着点水光，气氛铺到了这一步，他等着北离主动。

“那，”北离看着祺凰轻轻一舔唇，眼里紧张却被不自觉的吸引，看着这张脸，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

“那你要不要吃莲子，我虽然没有莲蓬，但有一颗莲子在体内，就这一颗，要是想吃的话我给你。”

永远都不要妄想能猜中荷叶的心思，永远都不要妄想将什么都不懂的人拖入欲望之渊。

“……”这话祺凰也不会接了。吃，还是不吃？他那个都不想回答，他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喜欢，藏也藏不住的欲，谁要吃莲子？

他要这株荷叶，全部，才能清的了他的心火。

北离无私的分享没有得到回应，祺凰看他的眼神从诱变成了欲，而后还有点狠，不过他看的也许并不真切，或许是因为祺凰的亲吻太狠。

“咣当”一声，北离好像碰翻了什么，他稍稍挣脱开祺凰，喘了口气，眼睛不敢直视祺凰，面颊早已羞红。

他不知道喜欢原来还是这般，当真意料之外，“或许祺凰不光要吃了他的莲子，还有他，也会被吃了，凡间有牛羊与兔子，总是不肯放过草木，或许祺凰也是。”他稀奇古怪的想些什么，自己也不明了。

还没回神，祺凰附身与他额头相抵，眼还闭着，唇却又寻了过来。

“祺凰，这，”这什么？北离脑子里一团浆糊，只是觉得好不自在，抬手捧住祺凰脸颊拉开些距离，“别，我给你莲子。”

祺凰笑起来，“这是什么话？”，他想，此刻还要给他莲子，可惜他不想要，别的他什么都不要。

北离像是受了惊，他不舍得再闹这个人，就只是偏过头压在他肩膀，“就一颗？不若等你日后结了莲蓬再多分给我些才好。至于束脩，小灵物，我看刚才那样也行的，往后你便拿这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