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凰看着一脸坚定的北离，心里生出些感慨，天赋这东西真是羡慕不来，自己化形三四月的时候，还在应龙阿娘殿上，学着识字开智就耗了好些年，往后千年，周旋七十二家诸神心力交瘁也不得解法。

好家伙，这小荷叶灵力也没修出几成来，就可以迷人心智，拿着小小一滴血将人控制，这要是再修习些年头，那真不知要是什么模样？若真是后稷上神的手笔，那也不应该限着北离。

他这样的好天赋，需要成长。

“这些血液融于你体内当真无碍？若是他们邪法修习走火入魔，损伤心脉，可会连累到你？”终归是不放心的。

“没事的，一滴血而已，我要是不催动，说不定都未必感觉的到。不过是以防万一，我保证，灵力修为尚低的时候，如非必要，绝不催动。”北离乖得很，有板有眼的给祺凰保证，还竖起两根手指在耳边。

“你这是在做什么？”祺凰失笑。

“立誓啊。”北离一脸正经的，“我看那凡人盟誓的时候，不就是将手指指天，放于头侧吗？”

“呆荷叶。”祺凰笑出声来，抬手将北离的无名指也拨起来，“凡人与神仙都盟誓，只不过要抬三指的，你这样，我还以为是要立个假誓诓我呢。”

“没有，我虽然是荷叶，但是也不骗人，说了就是真心话。”北离着急着反驳，用力的重新抬起三指，“如非必要，绝不催动。呐，不骗你。”

“北离小神仙说的这样认真，那一定是真的。”祺凰口气软的很，对着这么一个倔强又真诚的小荷叶，谁又能狠得下心说不信呢。

“对了，你可以承载多少并非本体的血液？”祺凰想想，南境那群不安分的，今日虽未感觉到有人修习邪法，但大多是站在帝俊一边的，真有大战说不定也是要叛的，不知北离容不容的了。

“我，这我还真是不知道，我此时体内除了你的一滴血外，还从未容过他人的血，不如你拿来我试试就知道了，尽力而为。”北离放下手皱起个眉头来，想了又想，最后也还没有结论。

“好，到时候不可逞强。”祺凰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北离。

“对了，今日少昊他们都来了，小弟也带来了。你这两日要是修习有空，想不想见见他们，还有你那个废材师父也来了。”北离一丝心脉受损，句芒确从未感知到，祺凰提起他的时候嘴下也没有留情。

“好！那明日午后可好，上神教我的是最根基的术法与修习之道，平日也不会太忙，小弟这几日可还好？”北离欢欢喜喜的应声。

“明日一见，你就知道了。”祺凰看着眼前人雀跃的样子也跟着笑起来，眼尾扬起的时候欢喜又温柔。

“哦，对了，祺凰，你不是还说为我寻个师父教我读书，离着你我下界不足一月，师父再不赶紧来，我要学不会了可怎么办？”北离这两日跟着女娲，上神见多识广，说起诸事来头头是道，引经据典，北离听得懂又好像听不懂，勉强跟着，但总归差点东西。

说到底，才化形的北离吃了没文化的亏。

“师父么？请师父可是要交束脩的，要是请位厉害的来，少不了还得结一份人情，这期间花费，小殿下，你两袖空空，先生怎么肯来啊？”祺凰说着话，直直盯着北离，话说的好慢，扬着眉，正衬住眼里的坏气。

“嗯？束脩？”北离不大明白，这话文绉绉，他没听过，也不懂，只是明白这老师可不好请来。

“不懂？”祺凰把荷叶当游鱼，看着他咬钩，“凡请人出力，那可是要给好处的，小荷叶，你给我什么好处让我给你寻师父，又给那师父什么好处呢？”

“还要给好处？我认了句芒做师父，也没给过他什么好处的。”小小的荷叶绞尽脑汁，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好处可以给人，“那要不然，日后他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帮他渡生气，疗伤，都是行的”。

突然发现自己原来这么没有好处可寻，北离感到气馁一样，“等我以后寻见了好处再给他也不行吗？”

“那怎么行呢，万一你吃干抹净学了本事就跑了，他要上哪寻你去？”祺凰偏偏就要看他苦思冥想的样子。

“那，那女娲上神也教我了，我拿什么给她？”北离思路清奇，擅长倒推。

“女娲是来我殿上才教了你，算起来，还是我给你做了人情，你又给我什么好处呢？北离？”

“我，我……”北离想来想去声音托的长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