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新姜陷在绒被里,眼前盖着傅泊冬睡袍的带子。
柔软的带子只是轻轻地撘在了她的眼睛上,没有系起的两端在身侧弯折。
就只是这么撘着,只要傅泊冬愿意,随时可以将其拿开,瞿新姜亦然。
瞿新姜紧闭着眼,脖颈上覆着一只手,她开始觉得窒息,像是被扼住了脖颈。
其实傅泊冬没有用力,只是虚虚地笼着她的颈子,岔开腿跪在她的身上。
傅泊冬的腿碰着她的腰,冷淡又隐忍地气音自上传来。
瞿新姜面颊发烫,气息也随之如受火烤。
双重的压迫令她浑身战栗,窒息感和陌生的悸动剧烈地冲撞在一起,就好似截然不同的两种颜料在水里相碰,意外地产生了混合。
傅泊冬的声音也因上瘾而变得有点哑,“这些年,我每一天都在为自己做这种事,这样的念头总是会无时无刻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有时候我在工作,会很突然地打断我的思考。”
瞿新姜听着近在耳畔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这才察觉眼睫被泪水打湿,掀开眼皮时,湿淋淋的睫毛蹭在了傅泊冬睡袍的带子上。
眼前白茫茫,她的视线被遮住,却能看见没被遮严实的一线光。
傅泊冬又说:“这给我带来了极大的困扰,我有时候甚至不能正常生活,可是每天做着这样的事情,却还是不能尽兴,好像差点什么。”
“差点什么?”瞿新姜颤巍巍地问。
傅泊冬塌下腰,发梢在瞿新姜的颊边搔着,她的声音更近了。
“后来我才明白过来,我想看你哭,我太想看你哭了。”
一顿,傅泊冬气息不稳,“我确实有病。”
瞿新姜猛地闭紧了眼,十指攥得很紧,想了想又松开,她是来帮傅泊冬的,傅泊冬都不觉得难堪,她为什么要觉得难堪。
傅泊冬缓缓抬起身,把迫近的距离又拉远了一些,“这两天我一直在忍,我从来没有忍过这么久。可就算是再伤心,也没能冲淡我的瘾。”
瞿新姜抬起手,把覆在眼前的腰带慢腾腾地勾了一下,哭红的眼露了出来。
“那你……看我哭啊。”她说。
傅泊冬向来从容,那一瞬竟很是错愕,下一秒,唇角扬起。
就这么一会,瞿新姜觉察到,拢在她颈子上的手又紧了几分,但傅泊冬很有分寸,没有将她掐疼。
她气息阻滞地躺着,身上的力气在流失。
不疼,却从心地感到窒息。
傅泊冬的手半掩在睡袍里,她在用着过于私密的物品,布料下有过于暧昧的声音。
类似于吮取,和水。
瞿新姜的目光只敢停留在傅泊冬的脸上,看着对方咬住下唇,眉头很轻微地皱着。
不论是距离,还是她们正在做的事,都太亲密了,超越了寻常的关系。
所以瞿新姜的心随之悸动,眼梢越发红。
最后傅泊冬叹了一声,目光有一些柔软,好像夹杂着欢愉。
在纾解过后,傅泊冬松开了瞿新姜的脖子,用干净的手碰了一下对方的脸。
脖颈上的力度消失,瞿新姜的呼吸很快恢复如常。
傅泊冬也很快恢复了从容和冷淡,那张脸上的神情又变得无可挑剔。
“难受吗。”
瞿新姜摇头,这才抬手掩住通红的眼,“我没事。”
傅泊冬又碰了一下瞿新姜的鬓发,然后从对方身上下来,用手拢着睡袍,很慢地走进了浴室。
浴室里水声响起,瞿新姜侧过身,屈着食指蹭了蹭眼梢上沾着的泪。
过了一会,傅泊冬从浴室出来,把床上那根卷在瞿新姜脸侧的带子拿了起来,丢进了盥洗室的衣篓里。
“去洗洗就休息吧。”
瞿新姜赤着脚下床,正想往浴室走,脚步忽然一顿,扭头小声问:“我去哪里洗。”
傅泊冬回头看她,纵容地说:“你要在这里洗吗,也可以。”
瞿新姜面色潮红,连鞋也没穿,光着脚走回了房间。
洗澡时,她看见了自己脖子上的指痕,她的皮肤总是很容易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