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劣根性,机会递到眼前了犯怂,要收回了又不乐意。冬小施摇头:“不行!来都来了,我早就想看看你打猎的地方,还有那个小木屋。”有申长更在,什么坏人野兽她都不怕,更何况区区一点心理阴影。
申长更拿她没辙,攥紧她的手:“那跟着我走,一步不能离。”
这个时节,山里光秃秃冷硬硬,着实没什么好看的。尽管由于植物多样性,仍有不少清翠,但在略显阴沉的天幕笼罩下,也少了几分观赏性。
冬小施也无心观赏。风迎面扑卷而来,脸上跟刀子割似的,即便穿得很厚,也还是冻得直哆嗦。裹紧了新买不久的毛披风,走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有点热乎气。
“还要、还要多久?”冬小施已经呼哧带喘,两条腿也如同灌了铅。
“两刻钟左右。”申长更看了她一眼,有些担忧,“能不能坚持?”
身上有了汗意,若就此停下歇脚,冷风一吹,肯定要生病。
冬小施握拳咬牙:“能!”
“别逞强。”申长更走到她面前半弯下腰,要背她。
冬小施摆了摆手,“不要你背,我自己能行。”
话放得响亮,最后一段路还是申长更背去的。
木屋建在半山腰,一个比较偏僻的方位。确实不在山腹,但离入口处也挺远。
想到申长更在山里一待那么多天,就是住在这样的地方,冬小施心里直抽抽。这多危险啊,难怪他一直不肯带自己来。
木屋门没有上锁,推开,一览无余。
一张木榻,两张凳子,墙角一斗农家自烧的木炭,还有一些烧水做饭用的器具,此外再无别的了。
上月被衙门辞退后,养好伤,申长更进山过一趟。当时天已经很冷了,冬小施非逼着他带了床厚棉被,还说先前放在木屋里的那床秋被根本不顶用了,可以用来当铺垫。山里夜间最是寒凉,再是特打的筋骨,也得吃饱睡好。何况他们现在又不是用不起,没必要苦着自己。
以往进山,哪里带过这些冗余的东西?也不会有人想到山间夜里究竟有多难捱。申长更一方面觉得不需要,一方面又不愿辜负冬小施好意,便带来了。出山时,还没有征兵的事,以为还有再来打猎的机会,棉被便没带走,用床单包着就塞在木榻下。
木榻是空心的,除了棉被,还藏有一些上回留下的粮食。解开布袋,分毫未少。
“这个地方很少人来,即使每回走都不锁门,留的东西也没人用。”申长更交代了一句。
冬小施心想,住在这吓人地方,有人来就怪了。
他们出发时还未到晌午,折腾了这大半日,天竟然快黑了。
冬季天黑的本就早,加上山中不知时辰,也就只能糊涂着过,冬小施还挺喜欢这种感觉的。
来之前想当做一场郊游,还兴致勃勃地让申长更教自己打猎,现在她已经完全不这样想了。
绝不承认是自己露怯。只是……就在这深山木屋里,两个人,过上两天无人打扰的时光,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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