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实际上品行只是最基础的要求,品行过关,才有机会进入“才艺展示”环节。
不同岗位工钱不同,工钱最高的是冬小施口中的“技术工”,大家当然都想去做技术工,但在冬小施针对性设置的测试兼比拼的环节输了,那也只能认输。谁让没人家心灵手巧呢?
不过冬小施说了,只要大家踏实工作、用心工作,且长进明显的话,以后都有机会升级为技术工!那些竞争落败的人顿时又充满了希望,希望化为动力,动力再化为干劲,而这正是冬小施想看到的。
来的人比较多,甚至还有把外村亲戚叫来的,连着筛选了三天,才总算把人定下来。
“总共三十个,我们四个一人带五个,另外五个处理原料、五个负责后勤……”
“其中有两个外村的,不过她们吃住都在自己亲戚家,用不着咱们问事……”
冬小施逐一翻看着新签的雇工契书,确认由她代写的名字上都按了手印,这才放心。
“好,事不宜迟,明天就开始吧。”
一下多了这么多人,空荡荡的工作间终于充分利用上了。一间显然是不够的,早在入夏之前,申长更加盖了两间倒座房,还在院外靠墙搭了棚砌了灶,正好用着。
新来的帮工需要个适应期,有四个老员工带着入门,倒也用不着冬小施费心。
至于鲁阿婆,冬小施另给她找了事情做。
这不夏天了嘛,又到了蚊子猖獗的时候,去年用过冬字蚊香的那些人早都开始念叨了,镇上的情况还不清楚,反正甘霖那边是被催得不行了,上次庙会上也说了这事。
但当下冬小施忙着“扩大版图”,分身乏术,蚊香的盈利虽没法跟羽毛制品比,放弃又实在可惜,冬小施回来跟申长更一合计,最后决定把这项光荣的工作交给鲁阿婆。
被“委以重任”的鲁阿婆精神焕发,把村里那些和她一样上了年纪孤寡无依的老人叫到一起。这些人要么无伴无后、要么儿孙不孝,总之生计艰难,有了这份工作自是千恩万谢。
鲁阿婆板着脸:“别忙着谢,做不好要扣钱的!”
冬小施去“视察”过几次,见一群老爷爷老奶奶态度无比认真地围坐在一起干活,深感安慰。
她那边因为工作性质原因,不能招年纪太大的,好几个家里比较困难的大娘哭求她,甚至甘愿自减一半工钱。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可原则又不能破,一旦开了口子,后面再有人找来就不好办了。
最后还是鲁阿婆帮她解决了这个难题。只负责裁纸、舂原料、包蚊香,年纪大些也无妨,何况还有鲁阿婆这个黑面督工在。
冬小施彻底安下心,专心忙自己的去了。
这不,招工余波刚平息没几天,她又有了新动作。
“她疯了吗?”阚香玉从大嫂那听到消息,万分不可思议,“还是庙会那几天的好光景让她冲昏了头,以为还能接着做?”
“何止是接着做,瞧她那架势,是要大做特做!现在满村子跟人收鸡鸭鹅毛呢,周边几个村子听到动静也都大口袋小口袋的背过来了,不知搞甚么名堂。”
阚香玉愈发想不明白了,鸡鸭鹅毛……做出来的东西能看?能上得了台面?
“她莫不是打算破罐子破摔?”
“谁知道呢,雇了那些人,倒要看她怎么收场。”
“大嫂,你再去……”
“我说你还有完没完?”顾氏是懒得打听了,前阵子赶工赶的,她现在厌恶一切毛,光听就泛恶心,“想打听你自己去,我是没那个功夫。”
阚香玉想了想,摇头,“罢了,给爹祈福要紧……”
纵然她满腹迷惑与不解,眼下也分不出心神去顾忌了。
以最大的虔诚在屋内特设的香案前跪下,双手合十,拜了又拜,日日如此。
“佛祖保佑,保佑爹桂榜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