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准备工作,把大肠、丸子、五花肉整齐地码放进锅中,倒入开水烧开。除了盐、酱油、黄酒和冰糖,八角、花椒、桂皮以及切成段的葱姜也不能少,尤其要加少许红曲米,大火烧开再转小火炖煮,确保食材入味,快出锅前把炸好的豆腐放进去一起炖,顺便又加了几个切开的煮鸡蛋进去。
这道菜不仅瞧着热闹,吃起来更是没得说,大肠筋道、猪肉肥糯、丸子弹牙,就连平平无奇的豆腐和鸡蛋也因吸饱了浓郁的汤汁而变得惊艳起来。再麻烦也值了。
有这几样大菜压阵,素菜就只做了醋溜白和酱烧双鲜豆腐,此外再有个春饼卷合菜。
酒和食材都是王兴买的,他还烧了一中午的锅,本来一肚子抱怨,等一道道菜陆续出锅,所有恩怨都抛在了脑后,甩开膀子只顾狂吃。毫不意外,又喝多了,这回不是装的,是真的。
申长更把人送回去,回来时冬小施已经把堂屋和灶房里收拾妥当。
“说了留着我收拾。”
“都一样,你也喝酒了,去炕上躺一会儿吧。”
申长更摇了摇头,说了句不累,去到东屋,将今日卖的银钱如数交给了她。鼓囊囊的,约摸有四五十两。不用说,定是那两头麂鹿卖了好价。
“好了,这一下把修老屋盖新屋、还有近几个月喝药的钱,都给赚回来了。”
她这明显是玩笑话,却不知正中申长更心中所想。
因伤耽搁了小半年没能打猎,给冬小施的那三十多两看着挺多,但他一副药就得二百多文,直喝到二月底确定彻底好转才停。再加上翻修房子等开支,他给的钱应该早就见底了。想到小施辛苦做工,还要贴补自己,申长更哪里还能坐得住?这才会急着进山。
其实他的心思冬小施未必猜不到,却也只能装作不知。申长更虽没有本土男子常见的大男子主义,但他毕竟是个男人,根深蒂固的观念让他认为靠女人养是可耻的,这一点很难改变。
别说他了,扪心自问,若有一日,换成自己躺在床上,既做不了工、也挣不了钱,只能靠申长更来养,她的自尊也受不了。
冬小施并不打算说服申长更,却想让他明白,寻常时候倒也罢了,若陷入低谷,短暂的依靠最亲近的人,并不可耻。
但……算了吧,现在说这些还太早。
下午照旧是做工时间,甘氏等人直接进厢房,冬小施仍旧在东屋。
昨晚她早早睡了,两人没能多聊,午后各坐在炕桌两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活儿没少做,时间却显得悠闲起来。
冬小施看申长更从带回的包裹里拿出一沓折叠整齐上面写满字的糙纸,才知道他这次进山把自己给他做的“认字本”也给带去了。
“你说的,知识要常巩固。”
冬小施摸了摸鼻头。她说得多了,但很多时候也只是说说而已,她自己都做不到。
想到山里条件那么艰苦,申长更打猎的同时还能勤学不辍,冬小施自愧弗如——她当初要有这股精神头,早考清华了。
忍着脸热,摆出老师的派头,检查起巩固的成果。结果当然是没给她揪小辫子的机会。
瞥了眼对面腰板挺直,一脸虚心请教的某人,冬小施一肚子郁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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