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晚上在这睡,白天回老屋,也不耽误照顾申长更。等申长更腿好了,能自己解决了,再换回去就是。
鲁阿婆都懒得搭理她:“你想害我老婆子呀?随便收留浮逃客!长更是你的保人,你跟着他走没事,住我这,万一被官府查到,我大过年的去牢里过?”
“我现在哪还是浮逃客,都快到期了。再说这鬼天气,你真信官府会派人来突击?他们才没那么闲呢!这都大半年了,之前说来核查,一次也没见来过,年关就更不会了……”
鲁阿婆才不管那些:“老实在那边待着,乱窜个啥。”
“我跟你住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用不着照应,见你就头疼,烦得慌!”
“咱好好说话,能别人身攻击……”
鲁阿婆忍无可忍,拿木杖将冬小施赶了出去,毫不留情关上了门。
冬小施拍了一阵无果,磨了磨牙,故意放狠话:“孤男寡女的,你就不怕我赖上申长更啊!之前不是还说我配他是委屈了他,让我别肖想呢吗?!”
“王八对绿豆,爱配谁配谁!”
冬小施:“……”怎么办,好气啊,气得想回去就把申长更糟蹋了!
申长更屏息听着窗外的动静。
姚大夫说他恢复得很好,他却觉得恢复得还是慢了,不然此刻就能去迎迎她……
正沉思着,听到院门响了,他放了心,这才挪回原处。
“外面可真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割一般。”冬小施搓手跺脚地走进来,才出去这一会儿就直打摆子了。
申长更一眼看到她冻得通红的鼻尖,忙道:“把鞋脱了上来,赶紧进被窝里焐焐。”
冬小施嗯嗯了两声,飞速进了帘子另一边的被窝。
好一会才缓过来,也愈发觉出火炕的重要性:“天不晴,我再不出院门了,遭罪。”
想起还有事没做,翻坐起身,拉开中间的帘子,找出纸笔,趴在炕桌上写写画画起来。
申长更将油灯从壁上取下,往她那边挪了挪,问她写的是什么。
“我在记账,今日的人情账。”不能理所当然受人家的好,一样样列下来省得忘。
申长更点了点头,目光一直随着她的笔尖移动,看得有些出神。
冬小施抬头的间隙瞧见了,以为他好奇的是笔,便拿到灯下给他看:“你之前猎的那只斑头雁还记得吗?用它的根管做的,比鹅管的要好。”
又跟他说了下鹅管笔的制作方法。
申长更虽认真听着,眼角余光却不时向纸上瞥去。
冬小施低头瞅了瞅那上面一行行的方块字,再看看申长更,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教你写字好不好?”她歪了歪头,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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