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见院里没人，甜妞背着两口袋东西脚步如飞跑了出去。

冬小施去东屋看了看，见申长更还睡着，替他掖了掖被角，带上门便去了王兴那。申长更给她囤的羽毛已经不多了，现在既然当成生意来做，原料可不能断。

冬小施前脚刚出申家，陶氏就推开了西屋的房门，用的力道很大，门撞到墙上又反弹回来，被她再次粗暴推开。

炕上躺着的申长更张开眼，眼中一片清明，并无睡意。

陶氏直冲到炕前站定，出口就是嘲讽：“我瞧你这气色好得很呐，伤口也该结痂了吧！”

今天丑丫头从镇上回来，又递了张欠条给梁氏，陶氏亲眼看着的！她早就忍到头了，这次是带着满满火气来的。

“我说你差不多行了，喝药还喝上瘾了？！你去看看娘那里的欠条，都摞一摞了！瘫都瘫了，喝再多药也是个废人，家里因为你欠的债，你将来拿啥还？我告诉你，趁早把药断了，不断也得断！等丑丫头回来你自己跟她说，她要是再敢逞脸作怪，这个家绝对容不了她！”

“那这个家，还容不容得下我。”陶氏发泄了一通，申长更只问了这一句。

这通变故导致他憔悴了不少，人也消瘦了一圈，脸部轮廓更锋利了，唯有一双眼没变，和往日一样平静，但细看的话，那平静底下还铺着一层冷意，像是冬日河面凝结的冰层。

若叫陶氏自己来说，她当然不想容申长更，恨不得将他和丑丫头双双赶出去才好！但她也清楚，这事是不可能的，公婆那关就过不了。

“那就要看你识不识相了！心里有点数，别整天麻缠人，不能挣钱就别花……”

哐当一声，梁氏推门走了进来，脸上阴沉欲雨：“出去！”

“我又没撵他走，就是让他别再乱糟蹋钱。”陶氏觉得自己够仁慈了。

“滚出去！”

“……娘你就偏心眼吧！”陶氏甩手出了西屋。

呵斥走了陶氏，梁氏欲言又止：“长更，她就是个混人，你别往心里去……”

申长更直接闭上了眼。

梁氏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回应，叹了口气离开了。

东屋，大房二房都在，半倚在炕柜上的申启仁还在低头撮他的烟叶。

梁氏扫了眼心思各异目的却一同的两房，走到炕边坐下：“都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