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陛下。”
近来发生的事儿干系重大,皇上坐在龙椅上看着俯首跪在殿中的两人,并未免礼。
半晌,才开了口:“既明,听说你受伤了,要不先叫太医来给你瞧瞧?”
皇上此言,无悲无喜无怒,叫人琢磨不透。
“谢父皇恩典,儿臣的伤已由常年住在阳明山上的二师兄明昌乐诊治过了,虽说尚在寻找完全根治之法,但好歹还是能撑着将近日来发生的事情解决的,父皇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便是,儿臣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朕瞧着你能有什么病啊?这不活泼乱跳的,还能去宫外见‘异人’?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皇上语气渐烈,威压一出,叫萧朗不敢轻易开口,只安安分分地跪伏在地上,等着皇上训话。
“你这叫欺君之罪!”
“儿臣属实无奈,只得想出装病的权宜之计,许是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罚了儿臣。”
沈昭然微讶,她是万万没想到清冷孤寂如宸王殿下,原来也是会拍马屁的啊!
“权宜之计?朕看你是蓄谋已久!你是不是忘了,朕让你在王府中闭门思过,好好准备婚事?”
皇上是真的万分恼怒,要是他将事情干净利落地处理了便好了,最好是能将齐崇一举压死,可‘姜还是老的辣’,反倒被齐崇咬了一口,给他闹出这么大一桩事,留下一堆烂摊子!
“怎么?连朕说的话也不管用了?”
“儿臣不敢,只是儿臣在得了线索后,一日不敢耽搁,生怕好容易捋清的线索又断了,只得快马加鞭赶过去,这才没来得及提前同父皇说明因由,还请父皇责罚。”
“好一个无奈之举啊,真是好啊!朕看你是有谋划得很啊!什么线索?现如今人人都在传,宸王利用职务之便,在藓峰上私自制造‘异人’,你还真是头一份儿的红人啊!”
皇上说着就来气,拿起桌上的茶盏就扔了出来。
沈昭然担心着萧朗身上的伤,一听得动静,是看也没看那个茶盏,直接扑在萧朗面前挡着了。
萧朗见了,忙问道:“怎么了?有没有给烫着?伤着了没有?”
沈昭然摇了摇头。
所幸大热天的,宫人们不敢轻易给皇上上烫茶,茶水泼在身上并不觉烫,只是茶盏磕得她肉疼。
可萧朗还是不放心,固执地要让沈昭然转过身去瞧瞧。
这能瞧出什么?
沈昭然拍了拍萧朗的手,示意他现今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