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微微张开双臂:“你成为了整个王朝除了朕以外最具权力的人。”
沂俐兴致缺缺地接过那块令牌,感谢得也很敷衍:“那……臣妾就多谢陛下了。”一块巴掌大的令牌被她放在掌心反复摩挲着,很快,冰冷的金属便变得温热。
她仔仔细细将那块令牌塞入腰间。
随后,扬起脸来,笑得娇媚:“多谢陛下,这么贵重的东西,臣妾当然要仔细收好了。”
她心底清楚,他这么做,不过是因为自己替他挡了剑,心底愧疚罢了。
不过……这个东西倒是比糕点什么的有用多了。
黄舒眸子稍稍暗了暗。
她就不懂的拒绝么?
还是说,她的目的就是……
黄舒思绪被女孩儿打断。
她懒洋洋的声音响起:“算了,我要这个东西也没什么用。”她一边抱怨着一边将那令牌掏了出来,“这个东西,既不能让文武百官服我,也不能让你朝将士们信我,还会让我平白无故惹上一身脏。”她嫌弃地将那令牌丢开,“这个东西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沂俐将那令牌丢开时,瞄见了黄舒脸色稍稍舒缓了一些。
果然……不是真心想把这块令牌交给自己的。
而这位少年老成的君王,也尚且稚嫩,完全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
沂俐坐在了他对面:“说吧,你今儿来……该不会就是为了给我送那一盒点心的罢?”
她在心底默默加了一句——该不会是为了试探我罢?
“嗯。”黄舒拍了拍自己的袍子,抬头望着她,“我在沥城没抓到严炎。”
“所以呢?”沂俐负手立在他身旁,“你是想让我帮你出主意还是想让我帮你抓人?抑或是你已经怀疑到我身上了?
黄舒缓缓伸出一根手指:“你先听我说完。”
沂俐以拳掩唇,轻轻咳了两声。
“好。”
“我在沥城没抓到他,在我朝江山之内也没抓到他,但是严府却收到严炎写的家书了。”他弯腰,直视着沂俐冷冷淡淡的眸子,“你猜一猜那封家书是从何处寄来的?”
她的声音也如同眸子一般清冷,带着如同桂花糖藕一般丝丝的甜味儿。
“不知道。”
“好。”他勾唇笑了笑,“你不知道我来告诉你,他是从大沂卫国公府里修了家书,由卫国公府派人快马加鞭送入我朝境内,交入沥城严府的!”
黄舒在大沂有暗桩沂俐是知道的,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在严相身边埋了就连严相都不清楚的眼线……
“所以呢?”她上前一步,“你想让我修书给祖父,或是给南奕,让他们放人?”
“可以么?”
“不可能。”沂俐声音带着些许无奈,“首先,祖父不会允许我干政,其次……”她偏了偏脑袋,“我也不清楚抓人的是南奕还是他爹。”
黄舒抓住了她的胳膊不住摇晃:“所以,你不能把人要回来咯?”
沂俐听着他恳切的声音,低下了头:“抱歉,不能。”
“那……严炎越狱,你有没有插手?”
沂俐抬起头,稍显诧异地望着他:“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严炎越狱那日,你不是就在庭治殿呆着么?”
“谁知道是不是你手下什么爪牙办的?否则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大沂?若是出现在大沂也就罢了,他为何会出现在卫国公府?”
沂俐负手:“你问我做什么?你倒是去问卫国公府啊?”她冷笑,“你是觉得,卫国公府会听我的?”
“南奕在沥城吧?”
这么冷不丁的一句,让沂俐愣了愣。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他轻轻松松地挽起袖子,“他若是被我抓到,我定饶不了他。”
“是么?”她毫不畏惧地迎上了他的目光,将那张娇嫩的面颊凑到了他面前,“你在大沂,定不止叹春茶社这一处暗桩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