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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她的不解,沈舒凝解释:“赶来的侍卫是沈思典的死士,只听他与爷爷的话——小虞姐姐,要不跑吧,我包袱都已经收拾好了,随时能走。”

“去见爷爷。”沈仲屿打破了她的幻想。

“见他?!”沈舒凝神情一变,“我不去。”

沈仲屿:“沈思典不在那儿。”

“不在我也不去,我不喜欢他那儿。”沈舒凝别开脑袋,“而且他又不会帮我们,去找他不是自投罗网吗?”

沈叔峤忽然开口:“沈思典虽然死了,但在走前跟他的死士下过令,说是任何人不得靠近二哥的院子。家牌在他身上,如果爷爷不发话,那些人不会停手。”

“这老东西,死了也烦人!”沈舒凝皱眉大骂。

骂归骂,有死士追杀,他们不得不往沈老太爷那儿赶。

沈老太爷的院子落在沈宅东角,离得越近,寒气便越发逼人,腐臭味也更浓。

四周鸦群乱叫,沈舒凝和沈叔峤还是照例守在外头,虞沛和沈仲屿则直接进了腐烂气最重的房间。

虞沛谨慎推开门,一道漆黑轿子闯入眼帘。

正午在府门外,她就感觉到了不对——

沈老太爷的气息已经淡到几不可察,多半不死不活。

故此,她早早做好了对付大妖大魔的准备,手里攥了好几道杀符。

可用灵力击破轿门后,里头的景象却叫她心惊胆战。

轿子里歪坐着一人。

那人活像经烈日暴晒过的茄条儿,干瘪到只剩了张皮,浑身发黑发紫。

下半身更是已快腐烂,萎缩的小腿浸在恶臭无比的脏水里。

若不是他的鼻翼偶作翕合,根本瞧不出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