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霜越说越开心,总之,折磨到了他一分,她就会开心十分。
一边损他一边从上到下的打量他,以前她还没有注意过他,这人果然是一丝不苟到几乎刻板,难以想象他可能都工作一天了,西装裤跟衬衫依然平整。
她的目光停留在他的头发以及手指上的时间会长一些。
孟怀谦也能感觉到她在审视他。
她没打算遮掩,眼神玩味,好似是在看动物园里的狮子老虎。
其实这样的目光对孟怀谦来说,是一种冒犯。但很奇怪,他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狮子老虎,只能任由她这般放肆地打量。
“孟怀谦,”池霜又直视他的眼睛,“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以后只会多,不会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很多人都会低估“照顾”一个人的困难程度。
其实像她跟孟怀谦这样的关系,最好老死不相往来,若干年后想起自己曾经某一任差点订婚的男友因他而死、她单方面地痛骂他,这才是正常的走向。可惜他们男人有时候太过伪善,死去的人已经死了,却要从活着的人身上赎罪,付出满腔的愧疚。
明知道活着的人不想见到他,他还要以代替梁潜的名义来干扰她的生活,美其名曰“照顾”。
这种“照顾”要到哪一天才能结束呢。
到他的愧疚用完为止。
那时候他也走出了兄弟为他丧命的阴影,重新拥抱新生活啦。
孟怀谦没说话,依然平静地看着她。
“行吧。”池霜瞥他一眼,“你选择令你好受的方式,我也选择令我痛快的方式。挺好。”
孟怀谦才洗过的手,这会儿仍然带着凉意。
他一言不发,似乎是对她的话不太满意。
其实事发至今,真正痛苦到寝食难安,难过到呼吸都艰涩的人,从头到尾就只有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