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连奚瞪他,抓起瓜子就一把往嘴里塞,气得两边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像小仓鼠。

薛时野面上的笑意止不止不住,又倒了杯水推到他手边,以防人口渴。

他这副体贴入微的细致模样,沈玦见得多了。

但老太君还是第一次见,一时看得啧啧称奇,心里也算放下了。

沈玦这孩子虽然皮是皮了些,可胜在心大。

然薛时野不同,她唯一放不下的便是这个外孙,对方的心思自那件事后就变得愈发让人捉摸不透了,像是将整个人都密封了起来,把自己和其他人隔开,不让任何人靠近。

老太君平日便时常让沈玦去王府,想让这表兄弟二人亲近亲近,让对方生出些活气来——以往的薛时野就是死气沉沉的模样,阴郁森冷,也不怪外界会那样传闻。

现在好像有了王妃,人也变了。

老太君微微笑着,“稍后留下用了晚膳再走吧。”

薛时野抬首,“改日吧。”

老太君顿了顿。

薛时野道:“他还要用药膳。”

沈玦一听这话,拍了拍胸脯,“这有什么,待会我跑一趟岐王府,帮小表哥把要用的东西拿来便是。”

及至此时,老太君才注意到沈玦的称呼,想说什么却又止住,年轻人的事,她这老太婆还是不要管得太多了。

安连奚不忍心老太太失落,也去看薛时野。

这眼神,似在说‘留下来嘛留下来嘛’,薛时野心间触动,“好。”

老太君瞥见这一互动,摇了下头。

可真黏糊,看得她这老太婆都不太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