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收拾好上了马车,也有好几日没见过自己这位东家,正好趁此过去看看。一场大雪之后,加之又开始风寒症,费应慈是一步也没出过府,更别提来香郁阁。
等去了费家,她被直接带到费应慈的房中。
“真没想到会这样,”费应慈坐在榻上,手里剥着橘子,“也不知年节会不会好起来。”
隔着一张小几,昭昭坐在榻的另一侧,手里捧着茶盏:“现在街上甚少有人走动,都顾忌着风寒症。”
费应慈点头,掰开手里的橘瓣:“昭昭,香郁阁也暂时别开门了,叫你过来就是想说这件事。”
“可还有陆家的一批香囊,要在年前送去,已经收了定钱。”昭昭道,谁也没料到事情会突然这样。
费应慈皱皱眉:“定下的买卖就得做好,这是费家的规矩,可眼下城里着实乱。”
这个昭昭也知道,头晌还听见尤妈她们说,有些偏僻地方已经开始有人趁乱砸抢。外头还传言,东城快要被封了,整座抿州府也会被封,传风传雨的,总会有人信,继而生乱子。
“要不这样?”她想了想,“咱们关上铺门,去后院里把活计做完,交给人家了事。尤妈说,没剩多少了,就这一两日。”
费应慈思忖一番,点了下头:“这样也好,不过你们还是要小心。”
昭昭应下,然后宽慰的笑笑:“有官府呢,应该不会乱起来。”
“这事不敢说,”费应慈摇摇头,分了一半橘子给昭昭,“去年的大旱,起先也是没有什么,都等着朝廷送粮款过来,可是迟迟不到,那时候人心开始发慌。后来总算等到了,可是根本不够,听大哥说,最底下的百姓根本没收到。”
“这不是要人命吗?”昭昭不敢想,那时候的百姓该是多么绝望,怎么可能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