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头一扬,披头散发睨了一圈人群,被邪劲儿顶起来,对妇女说:
“看啊,回你们娘家去把你们哒哒、兄弟,都拉过来看,看个够,省得活一辈子不晓得漂亮女人是个什么样!”
妇女们愣瞪不已,交汇起眼神:她可真是个不要逼脸的。
雪莲又笑着看那些男人,声音响快:
“你们也看个够,一辈子也没捞着沾我这样的女人边儿,一辈子只能搂个老母猪大母猴睡觉!多看几眼吧,夜里好做梦!”
她说完就开始大笑,一边笑,一边把撕扯剩半边的粗布短袖拽下来,里头贴身的棉背心也只有半剩,浑圆的肩膀,跟珍珠一样。
这样的肉皮,那真是一把大火烧上来,劳力们的眼睛都红了,妇女们骂自己男人,又骂雪莲。
乱糟糟的声音里,章望生凝视着她,什么都听不见了,心里感到一阵巨大的又说不出的痛苦,他刚往前走,手叫人紧紧牵住,南北已经察觉出他的意图。
这场闹剧,因书记跟马老六赶来而收场,马老六叫大伙继续干活,少起哄,李奶奶把雪莲扔地上的衣裳捡起来给她披上,没说什么,只让她回家洗把脸。
“南北。”马兰冲她摆摆手,南北松开章望生,朝她走去。
马兰把她领到一旁,说:“可叫你三哥离雪莲远点儿,她是寡妇,嚼舌头的多,你还让她给你做裙子了是不是?”
南北穿布拉吉的事儿,月槐树都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