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话本中画皮的妖怪于不经意间改换了皮囊,所以才对自己的一切都觉陌生。
还有他从不曾踏足遂州,却能知千里外缪县是处藏宝秘境的本事,也全不似凡人。
况且她的兄长沉着稳重,内蕴善心,不近女色也没有任何不良嗜好,除了因太重礼数,偶尔说教她时显得有点严厉,说不上任何不好。
而在她眼前的这个人,刻薄歹毒,目空一切,一旦开口多半是要贬低痛斥她。
尤其他还荒废田地,强行欺负他人的妻子,赶走与他们兄妹情深义重的管家,沉溺每日酒醉的快感,还提出兄妹成亲这种荒唐要求。
一切都是南辕北辙。
电光火石间,叶鹤衣的思绪已千回百转,终于得出一个她不愿信却又是唯一能解释通的结论——他不是自己的兄长。
即便他拥有兄长的记忆,兄长的面容,兄长的声音,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兄长。
这是一个篡夺了自己兄长一切的怪物。
陡然像是有一把火腾烧在叶鹤衣的胸腔中,怒色渲染上她的眼瞳,眠于鞘中的拭雪剑因她意念一动自行落入她掌中,并在下一刻横于叶鹤书的脖颈侧。
她这段时间被欺骗,竟然眼看着怪物以兄长的身份败坏名声,欺辱他人。
一时间怒得几乎不能自控,连握剑的手都在颤抖。
理智却提醒她还需问出自己真正兄长的下落,总算没有立刻见血,杀意腾腾地逼问道:“你不是我哥哥,我哥哥呢,你将他怎么了!”
叶鹤书因感受到锋利剑刃的寒意而面色发白,听到她的问话,记起自己如今的身份,又有了与她大声的底气:“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我就是你哥哥!”
熟悉的面孔和声音,陌生的表情和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