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每天辛苦的工作,干最劳累的活也不过换来的是最微薄的薪水,还要忍受谩骂歧视,绝不敢还手。]
[就因为我们是劳工,是移民、口音,所以我们的生命就不重要,就该要忍受这一切?哈,那些警官也和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肮脏,所谓正义和民.主通通都是虚伪的谎言!]
[我的家人觉得我暴躁、不受控制,一辈子都在对我说,停下,埃尔南,不准使用你的超能力!]
[那么,那架曾害死过不少人,真正的魔鬼要坠毁时,为什么又要改口说快,快用你的能力做点什么呢?]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冲,故事背后隐藏着巨大的怒火和痛苦,却又无处安放又无处宣泄。其中有几句话是故意压低声音粗着嗓子,像在模仿某人,然后又被自己古怪的声音给笑到说不出连贯的话来。
克拉克听着自称为埃尔南的青年似乎是要笑倒在地上的动静,却感到一时间难过的说不出话。
感谢大平原的农业工业化,每一年自己家的玉米地操作各式机器就足够顺利完成从播种到收货的全部环节,需要雇人帮忙的情况屈指可数。
至于药物那些什么的……别说他们、就是整个郡,连报纸上都没有听说过这么残酷又唯利是图的做法。
他到底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啊?
第5章
[好了,悲惨故事大会到此结束。]
埃尔南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不耐烦的拍了又拍铃铛也没见侍应生来,就随手在柜台扔下一叠纸币。
一走出门就能感受到夜间的凉风吹在脸上,他浑身散发着酒气,带着黑色兜帽,看起来和街边那些酊酩大醉到路都走不稳的酒鬼并无二样。
只是由于自己该死的体质,这一点劣质酒精完全是喝不醉的……
他眼底是一片阴郁的清明。
白天在烈日下工作,夜间则进城去纵饮到天明,这是他每天的生活,日复一日,灰暗的看不到光亮。
年轻的埃尔南仰起头来,看着这片没有星星的夜晚。那个奇怪的家伙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发出声音。
[所以,你怎么看?]埃尔南突然有些好奇的问。
他发誓,自己问这个问题真的真的只是纯粹的出于一种好奇。
笑话,我都可以和自己的耳语或者幻听之类的东西对话了,那我为什么不能再问问他的意见?
[……]
克拉克没有在意对方以这样一种仿佛自己说什么其实都不重要的口气来问自己,而是很认真的思考应该怎样回答。
他记得自己最近读的一本小说里有句话:每当你想批评别人时,请记住,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优势。
天性的善良,让小镇男孩做不到去批判任何人,更何况面对的是一个已经被无数恶意包围了的可怜人。
对方的生活,光是听着描述,就已经让他感到如此窒息。
[如果是我,我应该会选择去救他们……]克拉克用一种前所未有慎重又认真的语气轻轻的说,但并不想要指责,而只是想要坦诚的说出来自己的想法。
[但我相信,你的一切选择都有意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英雄主义,坚守自己内心的选择才是最重要的。]
克拉克觉得这个世界的同位体,虽然有些……言语激烈,但本质上绝对不是一个坏人。
他更像是暂时的,被困住了。
[当然,我觉得照顾好自己的家人,也很重要的。]但克拉克还是没忍住,还是想要多加上一句。
[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