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了我的手,笑盈盈地看我,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是家人。”
家人?我从沙发上转身,看薇洛奇卡打开门,走进来的那位约莫四十岁左右的高个男人,深黑色长款大衣,灰色圆顶礼帽。灰棕色短发,双眼细长,温柔之后是一闪而逝的诡谲的光,自然而然地在薇洛奇卡脸上留下一吻后便接过了怀中的孩子,将目光落在了客厅里的、愣愣地在萨连科怀里看向他的我。
他朝我笑了一下。
“热尼亚,我要批评你,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都来不及准备丰盛的晚餐!罗曼一直想吃牡蛎,我现在从哪里弄?”薇洛奇卡取下他的大衣和帽子挂在落地衣架上,嘴里嗔怪不停,脸上是漫溢的幸福。
“我错了,亲爱的薇拉,我不想你太累。可是——”他仅仅是瞧了一眼厨房,就说:“你还是一天都没有闲下来。”
“因为这真的很难得,罗曼和阿尔都在!”
“热尼亚。”萨连科叫了他一声,朝他点了点头。我从萨连科怀里挣脱,局促地站到了沙发前,看着眼前这个我在中情局的档案资料上看过无数次照片的人,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您好,皮托符拉诺夫上校。”我紧张得甚至咽了口口水。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可见,对我也并非毫无怨怼,但有什么让他放下芥蒂了,他径直朝我走来,给了我一个意料之外的拥抱。
“终于见到本人了,阿尔弗雷德。”
我瞬间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萨连科贴心地抓住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