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妖洞已有数代未用,用来关禁闭弟子也是常事,故韩云溪的五年禁闭就于此处了。却不想这洞中一处取水的角落里,不知何代被困妖王无聊留下篇心诀。这心诀于妖修自是极好功法,却不利凡人修行,若是人修妖诀便会走火化魔,成为一方噬血之大妖。
韩云溪于洞中无事,弟子们送来让他抄写的静心书典全被弃一旁,他游手终日却在那角落里发现心诀。这韩云溪向来自视甚高,不把天墉城的筑基法诀看在眼中,得此心诀自以是福缘,加之他本就心性已偏执有成魔之势,这下,是彻底要变大妖了。
韩云溪若化妖,在未伤及人性命之下,破了天也不过是被逐而已,一如昔年的陵端。偏这货不知为何对陵越的执念颇深,比之想要杀陵端还深,于是这三年下来,占有陵越的念头就成了韩云溪心头最深的念。
而这切只怕也是宿世因果,陵端召下来的雷劫是没奈何得了他与陵越,却也劈坏了困妖洞的封印,让韩云溪可轻易脱困。而天墉城上下又正各自体悟,自无人发现。待送饭食弟子发现时,已是人去洞空。
韩云溪因只是于洞中受罚,并无其它要紧之处,故送食弟子也没及时上报,只通传于管事便罢,却不想因此几乎令陵越应劫。说来也是合当有事,陵越原本好好的陪陵越在洞中修练,却不想因弟子失误,一连三日都忘记往洞中送食水。陵越生恐陵端饥渴,方才在陵端打坐入定后离开陵端法阵笼罩之地。
陵端修行之外在后山僻静之处,后山仅紫胤真人剑阁一处居所,少有人来,紫胤真人一走更是鬼影皆无,这也为韩云溪的隐循提供了便利之处。这货隐身暗处,在陵越不及提防之下,一记法咒困住了陵越。而小吃货昔实力不高,但却足够机灵,它一见这恶人自己这小身板儿敌不过,它确可食恶,可这面前这只太恶,它摆不平啊!于是,讨救兵吧!洞里的那主儿,可是真正的凶人呢!
陵端心神忽动,他原将心神沉入天地不会这么易醒,却不想心有所感自修行中自醒,抬眼就见昔把圆肥身子整个趴在法阵形成的法罩之上象个圆饼般哀哀呜叫。陵端抬手消去法阵迈步瞬移而出,他不用猜也知是陵越有事,扣指掐诀挥出,一缕银光远去,陵端凤目轻挑,语声冷冷:
“敢动我哥,你找死!”
第二十七章
这世上有一种人,一但吃过一次亏,旁人再要算计他时,便要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陵端,便是这类人。他一直防着任何人对陵越下手,又为陵越卜出应劫卦像来,又岂会毫无准备?陵越是个正直得有些呆的君子,他可不是,他陵端最喜最善的便是耍阴诡之术,打人闷棍,和他比阴?你能比得过么?
陵越被韩云溪抱进剑阁之中,他没料到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又掉入这前生毁了自己害了端儿的人之手,他宁死也不要再落入前世那种境地之中,哪怕是死。修仙之人皆通自爆之术,为的便是被逼无路时可以一死求兵解解脱,今日,陵越为不再累及陵端便起了此心。却不想韩云溪却抢先一步封印了他的全身法力,用指尖在陵越微显苍白的脸上轻轻划动,极尽轻佻,阴笑着:
“大师兄你当我傻么?你为那个该死的陵端什么都肯做,求死又有什么稀罕的!只是,我都还没温香软玉个够,又岂会让你死!”
陵越的双目充血,他只恨自己不争气,为何又落入此番境地,只怕又要累及陵端,这次他无论如何也是不想再被封记忆再累陵端,纵是再被辱也不想再那样来过一次。
陵越咬紧牙,他以为自己会再受一次前生之辱时,却不想,韩云溪方才解开陵越封腰,便被陵越身上迸开的刺目白光给击飞出去。陵越瞪大眼看着自己周身上下迸出层层光华,组成层层光罩将他护在其中,光罩外无数剑气引来无数剑阁中紫胤真人所藏名剑组成剑阵将陵越及光罩护紧。陵越惊愕得又悲又喜,怔怔落下泪来,这剑阵光罩,分明是陵端的手笔。
韩云溪被击飞落在房外,他掩着双目大嚎,那双眼已被剑气击瞎。这剑阁这般大动静,心情正好拎着狗的紫胤真人如何会没发现?再加上得弟子报韩云溪走脱的涵素真人,这俩又怎会记不起陵越前生出的那档子事?
二位真人慌忙瞬移至后山,却正见剑阁内剑气纵横,而剑阁外的地上,韩云溪正痛得杀猪般嚎叫,他被陵端的法阵困在当地,法阵上空旋转着金色符印,而陵端正一边抱着昔一边啃着桃,跷着腿在旁边别提多逍遥了。不过却也让紫胤真人和涵素真人松下口气,陵端能这个样儿,只说明陵越没有什么大碍,真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