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高度吹来的风,比应有的温度还要更具寒意。五条怜感觉到自己的鼻尖都好像被冻住了,冷风钻进了毛衣的空洞里,与战栗的心情一起,让她止不住发抖。
越过又一个屋檐,被重力拉扯着下落时,仿佛只有身躯在坠落,心脏与知觉尚且后知后觉地停滞在原地,只有在感到恐惧之后才会追上。
“我们跑在房顶上,会被警察抓住吗?”
她不安的疑问仿佛尖叫。
“才不会嘞。”他的回答如此果断,“警察才不会抬头看我们呢!”
“真的?说实话,我可不想再被警察带到警视厅了。”
面对警察时的糟糕感觉,她实在不打算再体验一次了。
“悄悄告诉你。”五条悟大声对她说,根本不“悄悄”,“在听到警察对我说你打了乐队主唱的时候,我还挺开心的哟。”
五条怜扯了扯嘴角:“在窃喜我的履历里终于加上了案底吗?”
“怎么会。我只是在想,你已经成为与以前不一样的你了。有种,你长大了的感觉。”
“打人可不算成长。”
“算的啦!”
回过头,五条悟仍是笑着。
“你害怕吗?”他问她。
“怎么说呢——”五条怜捂着嘴,藏起了下落的这一瞬间的小小惊慌,“有点像,坐在了过山车的最后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