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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蓝二公子接任仙督,怀桑来见,原是有心提醒故人一二的,却不想得人提点,实在汗颜。

如今夷陵老祖威名赫赫,岂是我这小小家主可高攀?告辞!”

“当日你就……”

魏婴心中惊愕气郁,方要再问,却发现聂怀桑不知何时已脱出他的控制离去,衣袂飘飘间,只留下冷漠背影。

原来,当日聂怀桑到云深不知处,竟是为提醒自己,蓝湛身怀隐伤吗?

魏婴颓然坐倒,他发现自己似乎在蓝湛的呵护下,居然数十年如一日的没任何长进,还是天真愚昧得象个傻子。

好一句“不得结交奸邪”,就此一言,居然与赤锋尊那句自夺性命之“娼/妓之子”等同。

试想,若当日金鳞台上聂明玦不曾口出恶语,未必会残肢断颅沦化为凶尸,聂怀桑也不会挟怨出手,弄局天下仙门。

须知,其实金光瑶对聂明玦也曾怀恩,对聂怀桑是真心相护,若几人之间真无半分情义,聂怀桑心计再了得,也无十数载之缓从容布局。

蓝湛之伤亦同,聂怀桑亲上门来,若无那句“奸邪”,怕也是早将善言以告,又何至令得蓝湛怀伤隐痛至今,倍受折磨到不得身起的地步?

魏婴不傻,可他的为人与他的名一样,委实太过天真,总以为世间事非黑即白,却不明白人心之诡谲,还有个“灰”字在。

一如不净世众人的衣袍的颜色,银灰铁烬之色。

事关蓝湛,纵是早已闭关避世如蓝曦臣、蓝启仁,也不得不抹下面皮去不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