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别说怀桑资质非其所知,纵是,又碍他江澄何事?

聂怀桑是他魏婴师弟,是兄弟,更是手足相知,疼之护之原是应当,他魏婴尚不觉委屈,旁人又有何权力置喙?

“你……”

江澄热血上头才脱口对魏婴“相劝”,话说出口后自家也觉不妥时,已言出难收,心下也觉出不妥,只话已出口,便也只能咬牙硬顶不认输。

温若寒对此到是乐见得很,小辈意气也能影响长辈的态度,江家小儿性傲至此,一举把聂、蓝、金三家得罪个彻底,对日后他们温家分化兼收各世家,到是极有好处,甚好。

江枫眠前次往云深不知处时,原是聂、蓝两家意邀其加盟的种试探,却因其子闹藏书阁及与儿女亲事把事耽搁。如今么,却是两家再不敢提此事。

——家不齐,子不孝,妻不贤,必事不机,隐不密。联盟之事牵连甚广,谁也不敢拿家人朋友性命作耍。

回得云深不知处,少有动怒的蓝启仁也摔了杯子,自家捧心尖儿上的孩子为大局着想,隐忍做戏,已够委屈的,还要被那些不知四六的货说三道四,实实可恼。

不独蓝启仁,连青衡君父子也是气重三分,头一次犯了口业,评说了虞氏的教养。

到是蓝湛他们四个,却已似放开心去,反正依今日江澄负气而去的反应,他们的交聚无多,又何必为其多做劳神。

芝兰苑,孟瑶为几个弟弟熬汤进补,可因昨夜噩梦连连,他今朝心神不宁,连汤料也差点下错熬干,幸得及时回神方可补救。

孟瑶因心神不属,手中拎着汤勺,却半天没舀出一勺汤来,皱眉看着魏婴直发呆,把魏婴看得发毛,小心凑近,接过勺去,轻声问:

“阿瑶哥,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