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乃是正宗道家宗门传承,所用之法可涕尽浊气渡魂轮回,此般做为,转生的魂灵方得洁净,可不用背负恶业,得享太平。
满殿魂灵尽皆进入伞中,待得殿中一空,那红伞亦缩小直没入八爷掌心不见后。谢流芳三人及小齐凛只觉暖生四肢,如浸温水回到母亲怀抱一般温暖。那是八爷将渡魂轮回的功德之力注入这四人体内,而他自己却分毫未取,当然,小齐凛占了大份儿,谁让他是八爷的弟弟呢!
玄武印之事了结,几人也不用原路而返,八爷只用那玉白手掌轻挥间,这大殿头顶便破开个大洞,湖水倾刻涌入,而八爷几人则被个透明光球罩在其中缓缓升上。
谢流芳与小齐凛象俩乡下土包子进城,全然的好奇看西洋景,连血一与血七也忍不住偷瞟几眼,只不似那一大一小般,把脸都贴在光球上挤平了鼻子和嘴,其形似~猪,其貌甚傻!
八爷对这些到不在意,持杯轻斟,晕上双颊,如霞映玉瓶般,有种不归尘俗的别样风采。
光球将几人送上岸后,化为细小光点消失无踪,谢流芳与小齐凛举掌轻接,这俩只眼中是同样的可惜与留恋。毕竟这般奇遇,寻常之人终其一生也未必能逢,纵是过程有些不愿回想的东西,却也是常人无法思及的奇缘。
只是今夜注定不得安宁,八爷一行人是寅时入山的,可出湖后已是将近子时,他们在这山中湖下耽搁了一日辰光。方才上岸,还未行几步便见一排白烛横燃路中,那在梁府失踪的卫氐,正把玩着一块莲首的鬼面木牌,等在那里。
卫氐在梁府之中显得老实而木讷,活得如一抹透明的剪影,如此的虚幻而不真实,边缘化得犹如梁府中那可有可无的木石花草,让人只觉可有可无。
可就这么一个平淡无奇的女人,却发动了思归园的大阵,更在小小孩童身上施了白莲邪术中最恶毒的——灭魂!这般邪术非有灭族之恨,是连白莲教中至恶之人只不会轻施,可卫氐,却偏把如此邪术施在了个孩子身上。
第十五章
“素闻天算齐家八爷风流俊雅,道法术数乃是道门之首,卫氐乃是粗鄙妇人,原也无颜相阻于八爷。只是,卫氐虽无颜,却有心,吾施术于幼儿非为有仇,只因吾子非困得梁姓小儿的生魂,再无入轮回之机。卫氐斗胆,求八爷垂怜,救吾儿于苦海!”
谁能想到这木讷而平凡似草木般的女子,声若娇莺啼,音似泣血,伏首于地哀哀苦求,却只为子求得一线生机,竟全然不似那设计大善之家,灭人子嗣的奸恶妇人。
“你儿子入不入得轮回,端看你这为母之人。你以大善之家的独子逼我来此金陵之地,想来,也是无法可施了!”
八爷此时手中玉杯不知何时改了青玉酒盏,杯中之酒也由绯色轻红的桃花仙酿,换成如清泉净水般明洁的梨花白。颊染浅浅桃花粉色,微醺带醉,双眸顾盼生辉,语声却非素日清冷若寒泉碎冰,反似春水流泉般明快而生动:
“其实你也知,八爷素来心冷,你若不合我意,跪死门前我也不理,故才弄法梁家。知我齐氐不会任善者无后,视幼儿无辜者枉死,才会设计如此。说白了,对付梁姓小娃,就是为逼我来此吧!
心计不错,法子也用得甚好,正正卡在爷的命门。可你忘了一事,爷的心性,不喜为人所迫!”
“求八爷~!”卫氐伏地不起,她好不易才寻到这数代真善之家,以邪术施其独子幼儿,求的便是梁家去求八爷临金陵,如此方才有机求见八爷得他相救其子。
这也是梁氐幼儿一病多时却不命殒,纵居被发动的挑动怨力法阵中亦无他事的原因。只是卫氐如此算计精准,却终忘了,这位八爷,邪性呀!
谢流芳止不住的唇角上挑,洋洋自得,怎么想怎么美。人家求也求不来的八爷,来趟金陵首先救的便是他谢家血骑,随之更解决了玄武印之事救下他谢氐全族,比起如此苦苦算计的卫氏,他谢流芳何其之幸!
卫氐不住叩首磕头,她一生孤苦,生来不祥,幼时拜于一位白莲教的术法高手门下习得白莲邪术,却不曾以术害人过。然其命数使然,嫁入商门夫妻相合得有一子,甚是爱宠,日子也算过得美满。
却不料时逢天灾,卫氐之爱子与其夫染上瘟疫,魂归地府也是命数使然,万不该有妖人以魂灵炼制邪术,卫氐拼死也只抢出爱子的一缕神魂藏于己身以魂养魂。然,幼子魂弱几欲消散,卫氐无法求上其师之门后,方知,天下唯有传闻中“黄泉大帝”后裔的天算齐家之人有法子,而齐家之中最精通黄泉法术的,便是这位八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