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伏特加他和我想的很不一样。
我也没想到,就是一顿饭的功夫,我居然能和伏特加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讲真,我看柯南这么多年我就从来都没听伏特加的声优说过这么多话!
在我的印象里,伏特加的台词一般不就那几句吗:大哥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大哥这样可以吗?不愧是大哥!
“大哥平时看着挺凶的,当然对待不听话的人也很凶,但是你也不用太怕他,只要你乖乖听话,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组织要你做的事都完成的话,我们也不会亏待你,之前雪莉的待遇就特别好。哦,你不知道雪莉的事,我跟你说,可别学雪莉那个叛徒,那家伙不知好歹,明明是组织一手培养出来的,居然想要叛逃,结果怎么样,在东方快车号的时候——嘭,整个人都被炸成灰咯。这个事外面的新闻应该也报了吧?”
“不是我说,大哥追杀叛徒和老鼠可有一手呢,只要有人敢对组织不利,大哥肯定第一个不饶他。像你这么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在大哥面前跑都没机会跑。”
伏特加,他真的,我哭死,我都还没来得及问呢,他自己先把雪莉的事情都抖出来了。虽然这件事我本来也知道,但是这不是信息本身的问题,这是态度的问题啊!他今天能跟我说雪莉的事情,明天就能告诉我琴酒底裤的颜色,我甚至觉得我再努努力说不定真的能通过伏特加的一张嘴实现那些乱七八糟的梦想。
听我说,伏特加,红方幸甚有你。
——所以这就是臭豆腐的力量吗?
当然啦,组织费那么大劲儿拉我进来肯定不是为了让我做饭的,虽然我的加入的确让组织食堂的伙食水平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但他们抓我来主要还是为了制药。
我当然不是真的想要帮他们做那种天打雷劈的药,可还是那句话,来都来了。
这里不是什么慈善机构,而是一个犯罪组织,虽然以伏特加为首的基地的一众成员对我的态度都姑且还算友好,但我也很清楚,那种友好都是建立在我“听话”的基础上的。
因为我顺从不抵抗,因为我自愿投入研究工作当中,所以他们除了限制了我的人身自由之外,其他方面很大程度上对我都还算宽容。可是一旦我的研究工作出了纰漏,那么我在组织的境地就会在一瞬间急转直下,就像是之前被囚禁等待审判的雪莉一样。
我盘算着该怎么拖延时间。前期倒是可以借口整理宫野志保留下来的实验数据和资料,重新确定研究方向,制定实验方案,至于后面的流程还得看他们怎么给我提要求,如果是定期汇报倒是好糊弄,只要每段时间内有相应的突破进展,再适当地留点隐患,外行人应该看不出我在摸鱼划水,怕就怕他们直接划一条死线让我在那之前弄出成果来,那样我恐怕真的很难拖时间。
除了想办法拖延a药的进度,怎么避开监控研究相关解药也是问题的关键,不过关于解药我倒是有个大胆的想法,说不定能成为和贝尔摩德交涉的筹码,可以等工作稳定下来之后再考虑。
所以外面的红方到底什么时候能来接我啊?
急火热锅,眼看就要烧干,背后恰传来脚步声,我不假思索地对着身后人说了句:
“太郎帮我倒一点水来添汤……”
话出口才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连忙一面说着抱歉,一面自己手忙脚乱地调小火去倒水。
来组织已经三天了,我还是不太能习惯没有太郎的日子。
人总是要在失去之后才会格外珍惜,就是说,之前在店里忙活的时候,田中太郎简直就像是个活体的哆啦a梦一样,总是出现得恰到好处,以至于我不管做什么都有种如鱼得水的错觉。
我曾一度以为那些工作变得顺手是因为自己在实践的过程当中熟能生巧了,但现在离开了太郎,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被那个过分全能的店员给惯坏了。
唉,想起他我就又忍不住地开始惆怅起来了。
说起来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他的面部做了伪装,声音有时候也不太自然,这点我早知道,他应该是公安的人,和安室透之间的关系好像也挺不错的。
他似乎是长野出身,他会弹贝斯,他特别擅长做菜——
简直就像是逼着人去幻视某种可能性似的。
我有时候也分不清那些莫名的心动究竟是因为他本人还是因为这种可能性。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对“田中太郎”来说就太不公平了吧。
我希望他是,我怕他不是。
田中太郎对我很好,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我感受到的好意都不是假的,我愿意交付给他的信任也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