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蒙蒙的口感十分温柔,连酒精的味道也被削弱了几分,但它的本质到底是蒸馏过的威士忌,很醉人。
“老板喜欢这杯酒,和喜欢的人有关吗?”田中太郎忽然问了一句。
彼时我正在把酒往嘴里送,被太郎这个问题狠狠呛了一下。
我本来想问他为什么这么问,但接下来的话都被控制不住的咳嗽给压了回去。
他忙递给我一张手帕,接着单手撑着吧台,直接翻了出来,到我身边,轻轻拍着我的背给我顺气。
“对不起,我没有窥探你隐私的意思。”他说。
我说没关系,其实你这么说也没错,看到这杯酒我的确又想起他了。
空气静默了一瞬,然后我听到他说:老板你真的很喜欢他呢。
——是啊,我很喜欢他。
我好想见他,我好想救他。
可我什么也做不到,谁也救不了。
我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地板。
眼角有润湿的感觉,那是刚刚呛咳出的生理性的泪水,我可以这样解释。
但鼻头翻涌的酸涩和眼睛里渐渐涌起的热意却无法掩藏。
我想哭。
但是没有大人安慰的孩子,从来都没有哭泣的特权。
因为就算哭了,也只会让自己难堪,不是吗。
田中太郎的声音再次在我的头顶响起,他说:“老板,你想哭的话,哭出来也是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