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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月很难受。

这种难受并不是降谷零把她弄疼了或者怎么样的。

在如此近距离的亲密中,比起生理上被催发的感觉,她更强烈感知到的是降谷零在笑容诡谲之下、努力压制的种种负面情绪。

愤怒、烦躁、不安、痛苦……

这些纷乱的心情像一团冗杂的集合体,被密实地压缩在他的体内,几近爆炸。

他此刻对她……不是因为情动,不是因为“想要”,也不是因为惩罚,更偏向于是某种无可奈何的作为。

这让绮月彻底冷静下来。

今晚从父母的日记里获知了太多信息,她思绪万千,根本没有心力再去考虑降谷零,所以面对突如其来的他,本能地拿出了最不假思考、最果断的态度:拒绝。

她将挡在两人之间的隐形屏障再次旗帜鲜明地显现了出来。

但现在想想,如果降谷零真想拿到日记本,在她哭到无法自已,无暇顾及其他的时候,他完全可以趁机翻看前面的内容,她又怎么会有机会从他手上将日记本夺回来再藏匿。

自始至终,降谷零不过是想听她亲口告诉他而已,又或者,哪怕是获取情报也会先尊重她的意见。

如果她方才稍微多些耐心,委婉一些或是顾左右而言他,先把这茬拖延下去,降谷零不至于被她搞到心态崩溃。

这就像一场谈判,在谈判桌上你来我往有商有量,彼此都有缓冲的余地,现在她把谈判桌直接掀了砸了,还当着降谷零的面把他靠近她的路给掘断了……

抱歉啊,zero。

降谷零停下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