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的是公主府的银子?”
“这个倒不知。”
解意不愧是号称太昊宫的小喇叭,连在公主府也一样耳聪目明,李持月问向谁,他都能说上几句,对李持月来说可算是意外之喜。
说曹操曹操到,郑嬷嬷在自雨亭外求见。
隔着雨幕只看得见岸边影影绰绰的人影,李持月的眼睛却彻底冷了下来,如急速冻起的寒潭,她忆起了郑嬷嬷端来的那碗汤药的味道,真是催搓肝肠,痛彻骨髓……
解意被公主的眼神惊了一下,从未见她如此直白地厌恶一个人,登时不敢再开口说话。
秋祝传完话迟迟不见李持月回答,小心喊了一声:“公主……”
“来得不巧,让她先在外头等着吧,本宫有些困乏了。”李持月说着收起了卷轴,卧在凉丝丝的苏绸狩图迎枕上闭目。
解意忙说:“奴给公主打扇子。”
缂丝团花扇带来阵阵凉风,自雨亭外,盛暑的日头在午后逐渐显出了它的毒辣。
应梦湖边没有种高大的榆槐,那能遮风避雨的连廊也还未允许郑嬷嬷踏上,大太阳晒得人睁不开眼。
头顶着烈阳,郑嬷嬷心绪也有些焦躁,听到公主要午憩,她觉得不可思议。目光越过连廊中的奴仆,从水幕看进去,不见公主身影。
“秋祝姑娘,您不会没传话吧,公主怎会不让老奴进去呢。”
她进府时自称是随季青珣一家逃难的家中旧仆,季青珣父母俱亡,她一路辛苦,才能让季青珣读书进京。
这些谎话让公主对她格外礼重,从未有像今日这样慢待,莫非是受了什么人挑拨?
她狐疑地看了眼秋祝。
秋祝直接说:“嬷嬷是有急事这么等不及吗,不若您先去办,公主醒了就等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