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悲已是无声,她卧在冰冷的地板上,许久都呜咽不出那一声,从喉间都心肺痛彻了一片。
被关进暖阁的第一天,季青珣来了。
李持月用尽所有力气扑上去,抓花了他的脸,想要咬断他的喉咙。
第二天,他就命人来把暖阁里的所有物什都搬走了,只剩下一方木榻,从此再没有出现过。
她的肚子开始一阵一阵地疼,李持月咬紧了牙关,绝不去敲门求救,季青珣不会可怜她,肚子里的孩子于他也是个累赘。
这间暖阁离地几丈,和四面宫墙远远相望,再无毗邻,除了呼啸不止的北风,没有一点动静,李持月被关进来,再得不到外边的一点消息。
“阿萝,有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万事勿急,有我在呢。”
“儿孙自有儿孙福,唯有我们二人才能一世相伴。”
……
昏沉之中,她耳边竟回想季青珣那些甜言蜜语,恍惚以为自己还活在宫变之前。
现实又在一瞬间将她击溃,让那些幻觉带来了成百上千倍的痛楚。
李持月侧卧着身,抱紧了自己。
不会熬太久了,她迷迷糊糊地想。
冷到极致,她四肢开始发烫,唯有腹中像揣了一团冷硬的石头,让人意识不到里面还有一个孩子。
她的孩子还能保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