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为我洗脚!”
像是有人拿着一把银制小锤,将乌黎的心敲出狭小的缝隙,将暖融的泉水,从缝隙中倾倒进去。
心几乎塌陷了大半。
乌黎抬起眼眸,视线从精致的绣鞋上移开,落到那张姣好柔弱的脸蛋上面。
明明是极其娇纵的命令,理应让人听了厌烦嫌弃。
但这番话语是由宝扇说出口的,便显得绵软轻柔,宛如微风吹动湖面,掀起淡淡波澜。
看着乌黎没有动作,宝扇心尖发颤,她是按照驯养奴隶的老手所教的技巧,要驯服一个骨头硬的奴隶,首先便要折辱他,将他引以为傲。甚至视为性命的尊严,狠狠地踩在脚底。
——“奴隶,奴隶,将他当做奴便好了。洗脚沐浴,捏腿捶背……看着奴隶因为羞辱,而脸色涨红,但却不得不弯下膝盖,跪在地面上,做着最为卑贱的事情。”
宝扇心中慌乱,想起董一啸的嘱托,又将绣鞋微微扬起。
而这次,隔着单薄的布帛,宝扇的脚尖,察觉到了温热绵软的触感。
碰,碰到了……
宝扇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竟然忘记了收回脚,仿佛是故意般,为了羞辱乌黎,而让他亲吻着自己的绣鞋。
乌黎眼眸微深,宝扇喜净,这双绣鞋鞋面干净柔软,行走之时,隐藏在繁复的裙裾下,沾染了主人身上的芬芳气息。
乌黎看向宝扇,异色瞳孔中,蕴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深沉。
宝扇终于从怔松恍惚中,恢复正常,怯怯地要收回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