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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罢,你便跟着我同去奴苑,瞧瞧我是否信守承诺。”

得到想要的结果,宝扇却并未立即答应,而是眉眼中浮现愁绪,吞吞吐吐道:“可是爹——你说奴肆中的人,心思不正,要我离那里远远的。”

董一啸说过这些,奴肆那些人确实是不安好心,一双招子仿佛黏在了宝扇身上,让人瞧了不喜。

但董一啸觉得,有自己在旁边,即使有心怀不轨之人,也不敢做出僭越的事情来。

“无妨。”

宝扇这才动身,随着董一啸前去奴苑。

前往奴苑的路上,宝扇不是与董一啸说上几句话,便是安静地行走,连半个眼神都未分给过乌黎。

乌黎只觉得平日里佩戴的锁链,今日更沉重了些,周围的空气,也更加窒息憋闷。

乌黎抬头看着圆日,几片云彩遮掩日头的光线,挡住了大部分灼热。

乌黎抬手掂了掂镣铐,还是平日里的重量。

乌黎转身,看向身后缓步行走的宝扇,胸口的沉闷感觉,又一次袭来。

乌黎终于知道,自己心中的烦躁,究竟来自于何处。

宝扇待他,不该是这种漠然的神情,这般忽视的姿态令乌黎心中郁郁。

但宝扇该如何对待他,乌黎说不清楚。

看守人应该如何对待奴隶,漠然,严厉……似乎什么态度都是应该的。可是想通了这一切,乌黎心中似有若无的烦闷,丝毫没有减少。

这种烦闷,在段长风满面欣喜地奔向宝扇时,达到最高峰。

乌黎自然记得段长风。即使乌黎会忘记,身上沉重的锁链也会提醒着他,是谁将这些束缚施加在他身上。

段长风将镣铐锁上时,面容上的冷硬和警告,乌黎仍旧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