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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扇拧紧了手心的帕子,并没有愚蠢到与容母争执,也没有生生忍耐下这看似不痛不痒的指责。

她与容昭比肩而立,凭借着宽大的衣袖遮掩,伸出小指,勾着容昭的手心。宛如昨日,两人互相依偎般,肌肤相亲。

宝扇身姿袅袅亭亭,一袭茶青色衣裙,衬得其姿态淡雅。她声音细柔,怯怯地回着容母的话:“是起的迟了……不应该的……”

她细密的眼睫,轻轻颤动,声音也带上了几分颤意。

容昭能感受到,自己宽阔掌心包裹着的玉指,生出了凉意。容昭拧眉,声音清朗:“是我贪睡不肯起,宝扇既然是我的妻子,哪有我还躺在床榻上,她就施施然地来向爹娘请安。那岂不是失了分寸?”

在容昭心中,眼前的宝扇心思懵懂,思绪纯粹,今日若是被容母几句话吓到了,日后说不定要事事以容母为先,如此这般,将他这个夫君置于何地。

听到容昭这番胡搅蛮缠的争辩,容母心中郁郁,又不舍得和疼爱的幼子置气,只能冷声冷气地叮嘱宝扇:“昭儿此话有理,你既然进了容府,成了昭儿的妻子,便要事事听从昭儿的话,不得有分毫违背忤逆。可记清楚了?”

宝扇喏喏道:“记住了。”

看到宝扇这般温顺的模样,容母心中的郁气,才堪堪散去了几分。

对宝扇家室低微的不满,也稍稍缓解:毕竟若是给容昭缔结了一高门女的婚事,她便要百般顾忌,哪里能这般随心所欲。

宝扇给容母敬茶时,容母并未过多为难,浅浅尝了几口茶水,便吩咐贴身侍女,将准备好的碧玉手镯送给宝扇。

容昭看到宝扇那副呆愣愣的模样,走上前去,将碧玉手镯拿在手心,给宝扇带上。

宝扇的手腕极细,碧玉手镯轻轻一推,便送到了凝脂般的玉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