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水头极佳,清凌凌的像是涨满青苔的池水,又像是圆润青翠的荷盖。
宝扇垂下手臂,碧玉手镯便滑落到腕骨处,冰凉中透着丝丝温润。
两人陪着容母用了膳,宝扇只敢动面前的几盘菜肴,口中送入了一枚嫩笋,便细细地嚼,静静地品。
直到离开正房,回到自己屋内,宝扇紧绷的身子,才堪堪舒展开,她用帕子,擦拭着额头并不存在的汗珠。
沾染了香气的手帕,被宝扇随意地丢在床头的矮桌上。宝扇向厨房要了一份鸡丝细面。手掌大小的碗,盛着无丝毫油星、色泽清浅的鸡汤,被抻地极细的面上,撒上了用手撕成的鸡丝和青葱红椒。鸡丝细面份量很少,只有两三口。刚才用膳时,宝扇未曾动过几次筷子。
昨夜劳累许久,身上疲惫乏力,直到将鸡丝细面用完了,宝扇才觉得腹中充盈。
她用了清水漱口,这才想起了自己的帕子,转身一瞧。却发现容昭不知道何时进了屋子,连脚上的皂靴都未褪下,两只笔直修长的腿,虚虚地悬挂在床榻的边缘,脸颊被藕粉色的帕子遮掩,看不清神色。
看清楚了那帕子的模样,宝扇面颊羞赧,怯怯地走到容昭身旁,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容昭将帕子掀开一半,只露出朱红唇瓣。
他嘴唇张合,声音缥缈悠长:“你用了什么香粉?”
说罢,不等宝扇回答,容昭便自顾自地猜测起来。
对于女儿家的香粉,他可是熟悉至极:“茉莉?迷迭香?还是加了珍珠粉?”
宝扇轻轻摇首,意识到容昭看不到自己,便在床榻旁边俯身,柔荑掀开容昭面上的帕子,露出一双风流俊逸的眼眸。
“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