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宴颓流已经走回来,他最后的声音含混着低沉下去,咽了回去没敢让对方听到。
只在宴颓流跨过大门时跟上去,关切询问:“祈老板在外面吗?找到他人了吗?”
宴颓流没说话,但身周气势,却猛地阴沉冰冷下来。
她缓缓转身,看向大门外依旧波澜不惊的小镇。
长街上,无论孩童还是老人,谁都对卖花姑娘的死毫不在意,依旧乐呵呵做着自己的事情,眯眼晒太阳的平和幸福。
仿佛不论什么样可怕的事情,都从来没有发生过。
像是避世隐居的桃花源,岁月静好的安详合乐。
却更加令宴颓流毛骨悚然。
她静静的注视着,不知在等待着什么。
随即,那已经变成了一团烂肉的卖花姑娘,竟然在血泊里缓缓蠕动,拼凑,靠近。
原本已经不成形状的肉块,竟然又重新组成了一具身躯,就这样在宴颓流眼前,再次变成了卖花姑娘的模样,站在那里笑着看她。
至于地上的血迹或肉块……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连青石板的缝隙里也没有。
“你看,我是杀不死的。”
她的嗓子脆生生的清甜:“既然已经不是人,自然也就没有人的生老病死,不再按照人类的规则生存。这样有什么不好吗?抛弃了人的痛苦,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她的模样却已经衰老,臃肿佝偻,是宴颓流曾和祈行夜一起,在河边见过的那老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