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纪牧然又“嗯?”的询问时,小纪还是闷闷“嗯”了一声,权当做回答。
近距离接触下,纪牧然才发现,小纪过于瘦弱了。
何止是瘦,相对比于同龄人的身量,小纪简直是单薄的纸片人,只剩一把骨头。
那件白色的手术服下骨骼分明,好像一点肉也没有,硌得纪牧然掌心发疼。
更疼的是心。
“你之前,到底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纪牧然忍不住问:“你父母虐待你了吗?我可以帮你报警——我们一起去找我爸爸,他很厉害,一定可以帮到你,把你从父母手里救出来。”
哪会有这么狠心的父母?竟然把这样漂亮的小少年,生生养得河骨头架子一般。
甚至纪牧然还看到在衣领边缘,残留着的青紫痕迹。
缝合后的疤痕,针孔,被反复切割又不断愈合的疤痕……
纪牧然艰难滚动喉结,颤抖的手掌覆盖在小少年的皮肤上,轻声问他:“疼吗?”
那掌心的温度太高。
小纪不由得瑟缩了一下,缩起肩膀。
下意识的保护动作。
然后,他才迟疑着慢慢舒展肩膀,摇了摇头:“什么是……疼?”
十三年的人生,十三年地狱。
对疼痛已经麻木。
纪牧然眼眶发热,死死咬住嘴唇不让愤怒冲口而出。
看见小纪这个态度,他觉得自己是问到了不应该问的话题,勾起了对方的伤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