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否可以认为,皇上如果得知借用陉州四通八达的交通运道走私官盐之事背后的人是靖宁王,也会得知支撑着靖宁王如此行事之人乃太子裴翊琛?
但这实在是过于耸人听闻了。
比未来君主放任其皇叔肆意妄为,伤害国本之事还要来得惊骇人心。
可若是这样,皇上为何还如此偏爱裴翊琛,难道就只是因为他是未来的君主,是以任其伤害国本?
前世宋絮清久居宫中,所能够接触到的事情不过就只有东宫内部的消息,再往外她便不知情了,可现下仔细想来,也觉得奇怪。
宋絮清怎么想,也想不通这其中的深意。
她抿了抿干涩的唇瓣,视线通过窗柩缝隙凝着策马跟在车舆旁的裴牧曜,忽然间,前世离宫前,裴徽澜出来相送的话语在宋絮清心中响起。
宋絮清澄亮溜圆的鹿眸四下转动着,探究着裴徽澜话中的意思。
“皇嫂,我知道那味药非你的意思,只是那段时日我真的太痛了,痛得我不敢再和你交好。”
我知那味药并非你的意思……
宋絮清眼眸瞪得浑圆,心中隐隐有些发怵。
今日之前她回想起这段话,重点都落在了最后一句,反而忽略了最初那句话的意思。
裴徽澜要是知道那味药并非她的意思,岂不是一直以来都清楚,给她下相克之药的人是裴翊琛!?
宋絮清手心紧紧地抓着窗柩边缘,白皙的指尖也因力道的原因,渐渐染上了通透的绯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