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她的并不是车夫的声音,而是有人自外侧敲了敲马车外壁,紧接着就是裴牧曜深沉的嗓音。
他道:“前边就是侯府,我不便过去。”
宋絮清‘嗯’了声,知道他的意思。
侯府门口有侍卫把守,若是裴牧曜蓦然出现在侯府,怕是会引起他人注意。
宋絮清掀开窗户上的帐幔,探头出去:“谢— —”
“说了不用跟我客气。”裴牧曜截断她的话,瞥了眼侯府门口的烛火,道:“我在这儿看着,你进去我再离开。”
今夜的天色极暗,宋絮清只能瞧见他落于马上欣长的身影,并不能看清他的神色。
宋絮清品着他话中的意思,良久,颔了颔首,敲敲壁横示意车夫往前走。
直到回到暖玉阁瞥见辰漏,才发现此时已然是亥时。
想着双亲应该都已经洗簌歇下,宋絮清就没有过去请安,而是稍作梳洗后躺在床榻上翻开着书籍。
但也许是因为今日奔波在外一日,翻着翻着,也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守在帐幔外的画屏听到书本落在地上发出的声响,轻手轻脚地进去给她盖上被子,收好落地的书本后才退出卧阁。
翌日清晨,朝阳将将透过槛窗洋洋洒洒没进来,帐幔之外的纱幔随着微风飘动。
端着温水候在一侧的画屏和采桃听到里间传来响声后,一人掀开帐幔另一人走了进去。
宋絮清双手揉捏着还未清醒的眼眸,懒洋洋地伸了道懒腰,“几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