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想着自己也是要做生意的,忍不住追问道:“正常咱们夏国人开店,税收是多少?洋人的税收又是多少?”
谢飞细细的给她解释:“咱们本国人开的杂货铺这种笑点,正常的税收是百税十五,洋人得看他们是开的什么店,背后又是哪个国家,情况不一而论。不过大部分洋人名下的店铺,税率只有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五的样子,比我们要低得多。”
“不过餐厅、歌舞厅,酒馆,还有那些声色场所的税率,就要高得多了,一般都在百分之三十左右。”谢飞补充了几样,随即压低生意又说道,“但是那些店的背后,基本都是城里面有头有脸的任务,政务厅里都是他们的人,什么税收不税收的,咱们这样的平头百姓,就不知道真相了。”
陈昭听了沉吟片刻,随即才说道:“叫约翰逊的洋人,我也认识几个,只是不知道你说的那个约翰逊,到底是谁。谢五爷可以详细打听打听他的来历,说不定是我认识的呢。”
“如果真的是熟人,或许大家可以坐下来聊聊,能化解危机也说不准。洋人的性格我多少摸得着一点,他们是极度好面子的,而且需要人多吹捧。不过为了赚钱么,便是咱们架子放低些又如何,日后再找补回来就好了,总比硬碰硬要来得强。”
谢飞拧着眉头想了想,最后还是忍气接受了这个建议。
没办法,大家都要吃饭的。
那些商户要赚钱维持生计,他和手下的那些兄弟,也得靠着帮商户扛活搬东西吃饭,能和平解决是最好的了。
第10章 算账
没过两天,陈昭正为了调解谢飞和约翰逊的矛盾,忙的不可开交,还没有理出个头绪来,陈家人又找上门来了。
这回打头的,是原主的妈孙氏和妹妹陈晓。
说起这两个人,本来是原主心中最看重的,原主一直觉得她娘可怜又柔弱,是需要人细心呵护照料的。所以当初也才十五岁的她,毅然决然的退学工作,一天打三四份工,就为了不让母亲孙氏太辛苦。
可在陈昭看来,孙氏这人压根儿就没有吃过苦。
最开始陈父去世的时候,她被陈氏族人哄骗,稀里糊涂的就把家里的东西都交出去,原主怎么劝都不听,只说族人不会坑害他们孤儿寡母的。最后陈家几代积攒下来的东西,一样一样的被人鸠占鹊巢,只剩下一所老宅子,还是原主拿着菜刀保下来的。
后来族人走了,孙氏也不想着工作赚钱,开始靠典当为生,家里剩下的东西,一件件的送到典当行去,换了衣裳吃食。
可靠着这些过日子,终究是不成的,眼看着家里的冬衣都要当出去了,孙氏就一边卖东西,一边在家里哭。她哭得伤心,陈昊和陈晓那会儿一个八岁,一个十岁,也跟她一起扯着嗓门,没日没夜地哭嚎。
原主心疼他们,也知道不能总是吃老本,所以本来交了一学期的学费,结果只上了两个月就辍学工作去了。
从那以后,孙氏似乎就找到了拿捏原主的法子。
若是有个什么为难的事情,她就带着一双儿女嚎哭流泪,无论是一双儿女的学费,家里的生活费,弟弟一家的饭钱,陈家对外的人情走礼……
只要是需要用钱,而家里钱财不够的时候,她必定会在原主能看到的地方垂泪啼哭。哭她自己命苦,哭陈父走得早,哭儿子不能过上好日子等等。
等到原主受不住的时候,自然会主动出面,帮着孙氏把困难解决,叫他们三个能安静下来。
而且孙氏这个人不但是个伏地魔,骨子里还很有几分重男轻女。
原主因为是第一个孩子,又有陈父看重的缘故,她平日里还客气些,可陈晓这个二女儿就不同了。本来因为第二个生的还是女儿,孙氏心中就不待见她,觉得自己被人低看了,后来家道中落,孙氏就更顾不得陈晓这个女儿了。
因此从小到大,都是原主这个长姐照顾陈晓比较多。
原主心疼她是个女孩子,不得母亲看重,后来又小小年纪失去父亲的疼爱,所以总是对她多照顾三分,比对弟弟陈昊还好些。
但凡孙氏给陈昊添了衣裳鞋袜,买了书本玩具,原主就会自己悄悄给陈晓也买一份,为的就是不让她有失落之感。
可惜这样的百般呵护,却养出来一只白眼狼。
只因为同学朋友的几句闲话,陈晓就恨上了养家的姐姐,觉得她的职业下贱丢人,不配和自己做一家人。从此之后,她对原主就一直冷嘲热讽,一副耻于与之为伍的态度。
若是她能一直如此,陈昭也佩服她有骨气,可是这个小姑娘若是需要银钱首饰的时候,就又想起原主这个姐姐来。低声下气的说几句软话,再眨巴眨巴眼睛落几滴泪,原主那个软心肠的人,总会如了她的意,满足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