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三姐不敢再跑,磨磨唧唧的转身。
而陈昭这时候抓住机会,趁着孙继祖精神不集中,狠狠的踢了他几脚不算,还顺手把小布包拆开撒了过去。里头是她精心准备的辣椒粉,辣度十分惊人,本来是为了防流氓用的,不想先给原主舅舅这个人渣撞上了。
孙继祖迎面被撒了一包辣椒粉,捂着眼睛惨呼出声,其声凄厉无比,吓得葛三姐更是打了个哆嗦。但是有休妻的威胁在前,葛三姐再害怕也没敢跑,只围着陈昭和孙继祖绕圈躲避。
陈昭可不管那么多,眼看着孙继祖没有还手之力,她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葛三姐身上。
这人嘴甜心毒,因为她自己从小生活不顺,在很久之前就看不惯原主被父亲疼爱。后来原主去歌舞厅跳舞的事情,也都是她在后头暗戳戳使劲儿,撺掇孙继祖和孙氏两个,就想看原主跌落泥潭,万劫不复。
包括那次原主重病,本来孙氏对原主多少还有点慈爱之心,也没有想着把病的快死的原主丢出去。还是葛三姐,在陈晓和陈昊两人耳边吹风,说是有这么个姐姐在家里,日后他们俩上班说亲,都会被人看不起的。
可孙家一家老小,这些年来都是靠原主父亲和原主供养,到头来却这么对待原主,真的是坏透了。
陈昭想起往事,下手毫不留情,冲着葛三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直打得对方鼻青脸肿,等到自己精疲力尽了,还不想罢手。
就在她专心痛揍葛三姐的时候,忽然听到背后有破风声传来,正欲躲闪之际,却被人一把抓住胳膊,往旁边拉了过去。
孙继祖来不及收力,一下扑到葛三姐身上,压得她哀嚎出声。
陈昭抬头一看,居然是谢飞。
对方脸上也很吃惊:“陈小姐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真奇女子也!”
陈昭毫不心虚,也顾不得和他解释,眼看着那两人在地上滚成一团,她挥着拳头又冲了上去,痛打落水狗。
谢飞确定陈昭稳居上风之后,饶有兴致的看了一会儿热闹,甚至有心情去旁边找了跟手腕粗细的木棍,好心的递给了陈昭:“陈小姐仔细待会儿手疼,用这个,这个打人方便还省力气。”
陈昭也不客气,道了声谢就接过来,扭头冲着孙继祖夫妻,继续劈头盖脸的打过去。
直到彻底精疲力尽,连举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才停下来。
而被一通暴揍吓傻了的孙继祖和葛三姐,一直哆哆嗦嗦的围在一处,抱着头脸使劲儿躲避从天而降的木棍。冷不丁那棍棒停下,两人还愣了一会儿,葛三姐最先回神,拉着孙继祖撒腿就跑,再也没有方才那趾高气扬的样子了。
陈昭叉着腰,呼呼的喘着粗气,也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去追他们了。
谢飞一直没走,也没有说话,就在一旁站着。
等到陈昭调整好呼吸,又理了理自己凌乱的长发,把丢掉的包捡起来,这才冲着对方感谢道:“五爷,方才多谢您了,要不是您及时伸手,我恐怕怎么也要挨上一棍子了。还有这根棍子,来的真是及时,不然赤手空拳的,还真的是便宜那两个人渣混蛋了。”
谢飞眼睁睁看着她前一分钟还暴打坏人,下一分钟整理好衣服发型,又变成了举止端庄的淑女,实在是感叹不已。
不过强烈的直觉告诉他,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也最好不要提醒陈昭,刚刚自己旁观了她怎样虎虎生威的画面。
陈昭发泄了一通,现在只觉得自己神清气爽,心情倍好。
她眼睛亮晶晶,话音里都带着雀跃:“谢五爷,相逢即是有缘,您今天又帮了我,赏个脸,我请您吃饭如何?知道您的规矩,咱们不去外头吃,就在家里吃顿冷淘面吧,也快得很。”
谢飞想了想,应下了:“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陈小姐的厨艺很好,自从上次吃过之后,我至今还记得,令人回味无穷啊。”
陈昭听了这话,却没有往心里去,明白对方只是例行吹捧。
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厨艺,只能算是中等水平,日常吃吃而已。不论是上回张姐带她去的沈家小饭馆,还是薛总长家里的大厨,甚至是第一天和陈安去吃的小食铺,都强过她自己好几倍。
陈昭谦虚了几句,换了个话题问道:“谢五爷,我听小安说,你们最近遇到点麻烦,严重吗?”
谢飞闻言皱了皱眉头,低声道:“有点麻烦,我们那条街上新开了家店,背后的靠山据说是个叫约翰逊的洋人。仗着洋人的身份,他们要交的税款就比我们的低,现在又打着新店开业的旗号降价,比正常市价还要低快一成,弄得我们这些人的生意,是大不如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