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日光笼罩在禅衣的衣襟上,时光嗫嚅了一番嘴唇,显得十分落寞。“也许是吧。”他回答的声音有些沙哑。
高永夏起身,把一行送到门口。回过身来发现时光还盘坐在地上发呆,他插着腰朝他张望了一会,又盘坐回原来的位置。
“你没有要去的地方了吧?”他问。
“嗯。”
“所以你到底在找什么啊?那本棋谱的话,不管是下法还是对局规则,统统都现代围棋之前的事了,找出来对你也不会有太大的帮助。”
“……我知道啦。”时光望了他一眼,目光瞟到手上的棋谱。
他已经不是当年乌鹭山集训营里那个听到别人说白子虬下法过时就气得跳起来的愣头青了。有时候翻开更古早时期的棋谱,他也日渐能领会到所谓“过时”之于围棋而言是何种意义,而随后产生的却是一股不可言说的迷惘。
“永夏。”他突然出声道,“你看这本棋谱后面的对局。”
他翻到后页,递到高永夏跟前。
“我看过啊。怎么了吗?”
“这本棋谱里,有很多都是自战对局。而且到了后半部分,这个棋手不光自战,还会自己把自己的对局交换黑白两子后再解,又或者是在下到相同的局部后再作其它的对局方式。就好像是……自己在跟自己不停地下棋一样。”
“嗯……他还会用不同的方式去应对同样的交战情况。”高永夏托着下巴读了一会谱,由衷地赞叹道:
“不得不说,越到后半部分,他下得就比前面越好。这是个不断在进步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