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既然是友好访问,火药味别这么重嘛。”
“呼……”崔玄努了努嘴,停顿半晌才说:“说到底,还是被他看扁了。”
“……有吗?”安太善眨了眨眼,“我不觉得唷。”
“那他干嘛不跟我下呢?就算是……带着某种情绪去下棋,也不等于我就下不好啊?”“可是,你觉得你那局下得好吗?”安太善反问。
这回轮到崔玄干瞪眼了。
“嗯……我是个大男人,也许没法对阿玄你的事感同身受吧,所以我就只说我看见的事情好了。这段时间以来我、杨海八段还有他,我们三个可以说一直在共事。不止是你,棋院里来的棋手也好,中国的棋手也好,甚至是插进来访学、连段都没有入的棋手,只要诚心朝他请教和对局,他就从来没有拒绝过人家;队里业余棋手在训练时找不到对手,他也会毫无芥蒂地充当陪练。不如说不管是什么样的对局,他都很认真;复盘也是,这些并不会因为对局的对象就有所改变。照理说以他现在的段位,即使不理会那些业余棋手的请求也不会有人责怪他,但他根本没有这样。至于对你的话,嗯……我是觉得,他正是因为把你当作了跟自己一样的棋手来对待,才会选择不继续与你对局。”
他瞧了瞧少女微怔的面孔,沉默了一阵,他挠了挠后颈,有些难为情地再度拍了拍她的肩膀:
“其实我早就想说了。不要老露出那种表情嘛,绷得太紧可不好,偶尔也可以放松一下呢……”
望着对面男子的面孔,高永夏抱起双臂轻吹了声口哨。
能看出这些棋谱出自同一个人之手,但这位弈者到底姓甚名谁,如今已经不可考,古谱的封面上并未写下他的名字。
“还是没找到吗?”
看了一圈摊在身侧的棋谱,高永夏扭头朝右侧坐着的时光发问。
时光只留给他一道紧锁眉头的侧影。他对着摊在膝上的一截棋谱看了很久,只点头作答。“……真是好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