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苏姑娘必定不知,家母已经溘然长逝了。”想到此处,韩安平也冷哼一声,“而陛下却怕我知晓此事,一直瞒着我,等到我发觉的时候,连家母的遗体都见不上一面。”
原太【防和谐】祖是如何对待韩安平的,苏其央从吴晚然那里有意无意地听过许多,却不知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你抱歉,我委实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来。”若她是韩安平,只怕早就一剑杀了那个德不配位的狗皇帝。
“人死不能复生,安慰又有什么用?”韩安平的眸色一沉,向来坚毅的五官在此刻却略显脆弱,“我只恨自己没有勇气与陛下当面对质,为时晚矣。可若能借姑娘这件事与陛下在明面上吵上一番,也算是替自己出气了。”
他说得情真意切,苏其央觉得,他就算还有其他的心思,至少这句话是真的。
韩安平说完便从桌面下的暗格取出留魂刀:“此刀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苏姑娘记得好好存放此物,暂且莫叫旁人瞧着了,也请苏姑娘不要将家母已去世之事泄露分毫。我知道姑娘一时之间知道太多事,需要时间来思考和抉择。明日夜里,我会在府中等候姑娘的来访,听闻姑娘轻功绝顶,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来应当是不在话下。若姑娘不愿节外生枝,在下也绝不多言,只当作不知此事,明日夜里不来也好。”
见刀如见人,苏其央接过留魂刀,险些当着外人的面哭了出来。
上一次见这把刀的时候,爹爹还在她的眼前。
韩安平看出苏其央的眼眶发红,静默了一阵,随后道:“姑娘独自待会儿吧,今日的饭钱记在我府上。”
“多谢。”苏其央别过头去,尽力忍住,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哭腔。
她现在觉得,这样一个把他爹爹害死的朝廷,毁了又有什么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