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守似乎是早有预料,丝毫不慌乱地回身问他:“恕下官愚昧,国师何出此言?”
贾艽眯起眼来,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看来这回令郎倒是同你说了昨日的事。”
同样坐了下来以后,项守情不自禁地在心里暗骂道:都被这个老狐狸猜透了。
宇儿的确在昨夜同他说了昨日之事。告诉他苏其央以前任大将军之女的身份现身,不仅即将当上太子妃,还大胆地同贾艽打了个照面、甚至在贾艽面前自爆身份。
简直是浪费了她爹的一片苦心。
“相国公为何不说话?”贾艽见他不吭声,一边打量他,一边追问道。
项守露出一个颇为无奈的笑容来:“下官还是初次听闻苏夜有子女后代,一时之间未缓过神来,还请国师见谅。”
“项守,我今日可不是来听你打官腔的。”贾艽听得烦了,紧锁双眉,一字一句地正色道,“当年你有意透露给我苏夜的消息行踪时,我便对你有所怀疑了。”
被贾艽突然的向前倾来的身子所吓到,项守不自觉地后仰了几分,眼神极快地朝天花板处瞄了一眼,他方才似乎听到屋顶的瓦片之上有什么动静。
他正准备出言提醒贾艽,却被贾艽抢了先:“已为人父的苏夜担心他的女儿苏其央受他牵连,怕因我口中的变数害得她的性命,所以甘愿设计牺牲自己以保全苏其央。”
重要的话几乎都被贾艽说完,此时再说屋顶上有人偷听已经来不及了,项守也皱起眉头来:“下官斗胆再冒犯国师一次,为人切记不可太过自负。”
方才贾艽一言一举都颇为笃定,甚至都不曾用上疑问的语气,就好像断定了他的猜想必定是百分百的正确般,实在是令人恼火。
“看来相国公仍旧不愿坦诚以待。”贾艽不屑地起身,一展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