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她看见贾如谷没注意这边,又跑去问驿站里的小二:“兄台好,请问你们这里卖药材么?又或者是附近有什么药铺?”
小二看了看换回女装的苏其央,一脸诧异,他记得这位姑娘昨夜住店时还是个公子,怎么今日就成了姑娘?
“这位姑娘莫不是在拿我打趣?还是在同我说笑?此地穷乡僻壤、荒郊野岭的,打哪儿来的药铺。便是最近的镇子,快马加鞭也得花上半日呢。公子是若有何不适,还是快些去镇子看郎中吧。”小二回答了她。
苏其央讪笑一声,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位小二的话中有话,说:“多谢兄台,我自是无恙。只不过是我方才观你面色不佳,这才好心提醒你,想让你去看看郎中。”
余光瞥了一眼正往车厢中走去的贾如谷,苏其央心想,她要再观察他几日。
接连一个星期,苏其央从没见过贾如谷去买药,而他身上却总是有那股挥散不去的草药味。
于是今日,她一路上都在想此事。她总感觉这个人的身份不简单,寻常人家哪儿来那么多的银子让他挥霍,而且又怎么会无中生有出这等药草来。
分明是有人在苏其央夜间熟睡之际,与贾如谷接应,递给他每日要喝的药。
可是这几天的晚上,她也细心留意过邻房的动静,贾如谷那边一直很安静,不曾有人去过。
思量许久后,苏其央本想假装漫不经心地问他近日来从哪儿得的药来煎、来喝的。
未曾想,满腹草稿却没派上用场,苏其央一张口,嘴里吐出来的话是:“贾公子你,是不是有病?”
车厢里是一片死寂。
苏其央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她向来是个说话不过脑子的人。随后她身子一僵,有些慌张,怕这话惹恼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