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宇向后退了一步,哽咽道:“你一直都知道,可你没有告诉我你从没有告诉我一丝一毫!你可有片刻想过告诉我?如果不是因为那日我恰巧碰着了国师,被告知此事,只怕你这辈子也不会告诉我吧!”
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项守心虚地低头,不敢去看他的小儿子,不置可否。
项宇用他的哭腔,勉强哈哈大笑了两声出来,说:“好,好极了,我竟今日才知,我的父亲是何等人物。如你所愿,我不会娶阿央,我比你有良心,我来承担这个恶果,这桩婚事就此作罢。”
随后他跌跌撞撞地离去。
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项宇觉得自己已经丢了魂魄,失了思想,现在的他像极了一个活死人。
从今天起,他就死了。
项宇已经死了。
而项守,他今夜亦是无眠。
他呆坐在木凳之上,看着忽明忽暗的油灯,出神地想着死去的寅儿和还活着的宇儿。
似乎他总是和自己的儿子们渐行渐远,心生芥蒂。
是他做错了么?
为人父母为何这样难?早知如此,或许自己当初就不该娶妻生子。
若是当不了一个好父亲,就不该当这个父亲才是。
几日后。
芄兰告诉苏其央,二少爷和礼部尚书家的千金柳氏订下了婚约。日子也已经定好,就在二少爷弱冠后。
芄兰因愤怒而失言,恨恨地说:“我就知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负心汉!是我看错人了,亏我当时还以为二少爷是姑娘的良人!原来他和老爷是一样的!”
苏其央安静地听着芄兰说话,眼角的余光触及窗外的梨花。
正值深秋,梨花开谢了,叶子也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