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其央也挺过意不去的,平白无故地害得人家掉进水里,急匆匆地赔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听说这万荷桥以前好像死过两个人,这不是担心你重蹈覆辙嘛,是我草率了,所幸夫人你没事!”
三夫人拧裙摆的动作迟缓了下来,随之拧出来的水也少了起来,她神色幽然地说:“我知道,死的是老爷的前一位小妾二夫人和大少爷。”
“说起来,你游泳怎么这么厉害?”三夫人不愿再提伤心事,转移了话题,“京城附近方圆百里都没有可以练习凫水的场地,你莫不是江南女子?”
苏其央摇头,可也不能告诉三夫人她是从姑射山来的,于是又把话题转移了回去:“我是乡下来得,从小抓鱼抓惯了。先不说这个,你适才是为什么叹气?因为想到了项宇的娘亲和哥哥吗?”
三夫人欲言又止,她觉得苏其央太小了,估计听不懂;但她在相国府中一个能说知心话的人也没有,好不容易有人问她,她纠结再三后还是倾诉了出来:“我嫁进来已经一年,一直没能怀上老爷的孩子,可太医看过我的身子,分明一切正常!这本来倒也没什么,只是近日来府内的仆役都在私下议论我,说我不能生育。”
初夏的风也是暖暖的,吹在湿透了的苏其央身上,她觉得一点儿也不冷。
苏其央想了想,问:“既然你没问题,那就是项伯父有问题?”
“你……”三夫人被她噎住,“你倒是敢说,我可不敢说这话。”
苏其央不解地耸肩,又问:“为什么?你们是夫妻,夫妻之间不是无话不谈的么?”
“你果然还是个小孩子。”三夫人就此打住话头,此刻已将身上的衣裳拧了个半干,“你怎么不拧一拧身上的水?”
苏其央现在最讨厌听到的就是别人说她年纪小、还是个孩子这种话,仿佛自己做什么都不能按照她自己的意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