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蹙眉,我知道此举是我冒犯了。按礼而言,我不该这般指出女子年龄。可我就是忍不住地想说。
我不仅想说给她听,还想说给爹听,甚至想说给天下的所有人听:我的二姨娘只比我大两岁!
我本以为她会生气地离开,可她只是说:“大少爷无礼了,如今只你我二人,我不追究。日后不要再这样了。”
不知为何,听她这样说,我有种如临深渊的欣喜,我不自觉地向她靠近,几欲伸手揽她入怀,可我到底是没有。
“下月廿三我就弱冠了。”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我知道我现在大概是有点魔怔。
她淡淡地说:“那妾身就恭喜大少爷成年。”
我偏生看不惯她这副淡淡的神情,于是诈痴佯呆地问她:“方才你说如今只你我二人,既是如此,我叫你姐姐如何?妙姐姐?”
她猛地抬头,一脸的不敢置信。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双颊染上绯红,这是我头一次见她脸红。
她真的生气了:“不可理喻!无礼至极!”
我看着她恼羞成怒着不辞而别,心中既有窃喜又有深深的不齿。
我不齿的不是别人,正是罔顾伦理纲常的自己。
弱冠之日,二姨娘没有来。
下人们说她昨日夜里偶感风寒,今日咳嗽得厉害,怕给旁人也染上便知趣地不来了。
只有我知道,她这是在和我置气,她只是不想见我。
知道她装病,我却不知廉耻地有些开心。